半个时辰前
还未至宵禁时间,盛京城中便已风声鹤唳管制。
城中集市店铺纷纷闭店,便是不少城外进来贩菜或是办事的人,都被五城兵马司不算客气地驱赶进各个里坊。
暂滞留里坊中,若逢突变接受盛京风水大阵庇护。
深宅皇帝隆庆帝少有这个时候出宫门的经历。
问及生了什么,小顺子也不太清楚,只大抵说了与含山长公主有关。
听闻关系他那便宜大姐,隆庆帝脑仁疼得挠了挠天灵盖。
专业修仙爱好者,自然知道牵扯柴氏牵扯皇家血脉恐事不小。
否则沈晏不会贸然请他出宫。
晚膳还没吃完的他,抓了几张春饼出了宫。
从来关爱自己的隆庆帝,什么时候也不会叫自己饿着。
嚼着饼到了河房,一下马车见沈之行立在道旁迎,他这才心里咯噔一下。
吃剩下的半张春饼险些掉下,手忙脚乱接住的隆庆帝急问道:“当真如此严重?”
沈之行自病后,很少外出走动,多深居静养神魂。
寻常小事,绝惊扰不了沈之行。
沈之行看隆庆帝挽着袖子,还嚼春饼偷好奇打量河房的样子就知道,陛下对当前生的事情还不太了解。
听他问话,沈之行苦笑颔:“很严重。”
隆庆帝顿时觉得嘴里回甘的麦香春饼都不香了:“我乖女不是在吗?”
沈之行没说话,只侧身相引。
隆庆帝一手攥饼,在小顺子唤人放脚凳前,蹦跶下了马车。
他倒爱惜东西,就这时候了,还不忘把那半张春饼塞嘴里。
正拍着手,一踏进屋中便嗅到一阵臭极的味道。
如三窝老鼠死在床上,被个一辈子没洗澡的臭脚大汉三伏天捂了七天。
臭味如实质,撞得隆庆帝一个后仰。
他咕咚一口咽下嘴里的饼,一边哕一边道:“什么味?”
话音未落,一个人从旁扑来:“陛下要替我做主啊。”
“阿雉!”
隆庆帝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听人喊过他这现眼乳名。
循声看去便见他长姐钗横鬓乱,哭啼啼要来抱他大腿,只中途被两个靖宁卫按在了地上。
“阿雉,救救姐姐。”
含山长公主还不知道她牵扯进了什么事,只晓得沈晏实在跋扈。
心中又屈又难过,叫着弟弟的乳名想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