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泡在猫儿房中,恰逢去给沈花花寻猫奶喝得沈晏。
见沈晏穿得如花孔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没好气的夺了沈花花抱在手里,摆驾来了坤宁宫。
沈花花喝得肚子圆鼓鼓,被他像是托塔一般,托在掌心打嗝。
一踏进门,隆庆帝便听见赵鲤在埋汰人。
联想到林娇娘和赵瑶光这对母女近几日的表现,乐子人属性一点不少于赵鲤的隆庆帝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
屋中霎时间一静。
皇后急站起身来,在赵鲤起身时,隆庆帝笑道:“不必多礼。”
听得他的声音,半躺在赵瑶光怀里的柴珣动弹了一下。
隆庆帝眼尾余光见得这大儿子唇上衣襟上血渍,说半点感慨难过没有那是骗人的。
可皇帝很清楚,当前情况只有彻底绝了他的希望,才是真正对他好,对所有人都好。
路过柴珣身边时,他神情自若以指尖搔着沈花花的下巴。
作为爱猫达人,撸猫手法自是一流。
肚子鼓鼓的沈花花,仰头探下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柴珣晕头转向靠在赵瑶光臂弯,只见得一角龙袍自他面前经过。
他听见沈花花的呼噜声,看见了他父亲的背影。
心中难言是什么滋味,喉头一甜,登时昏厥过去。
赵瑶光亦饮了枣汤,自是受了影响的。
只是相较于柴珣,她的感情是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称量过,经营出来的。
自是更薄了几分真情,多了些理性。
见得柴珣晕厥,赵瑶光先是一惊,而后脑中一转,仰脸便哭。
只是她刚自然而然挤出两滴眼泪,便整个僵住。
前方,赵鲤与隆庆帝长相虽不相似,但神情此刻却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揶揄。
在他们身侧,沈晏摩挲着拇指的扳指,眼睛没有半点情感波动,落在她身上时,想看一个死物。
赵瑶光抱着柴珣的手一紧。
这种全部心思,都被人看穿的滋味,如蛇爬过背脊,饶是赵瑶光也脑子空白了片刻。
便听隆庆帝对赵鲤道:“怪道阿鲤被她欺负,是个有心计的。”
赵鲤立刻道:“也不是被她欺负,根源还是那对拎不清的蠢夫妻。”
原主赵鲤被欺负,并非她技不如人,归根究底是因为那小姑娘没有底气。
否则,赵瑶光那些小把戏压根是施展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