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
眼看一日又是一日,派去庆州的人既没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朝中各路人马皆已按捺不住,纷纷上书景帝,要求严惩镇北王。
“启奏陛下,宣旨使曹诚已经抵达庆州近一月,如今没有任何音信,其家人前两日也不知所踪,臣以为,其很可能已经倒戈向镇北王,镇北王包庇罪犯,目无王法朝廷,按律当削藩降位,严惩不贷,还望陛下下旨捉拿。”
“陛下,镇北王私自打开多处关口,恢复与番邦通商,此乃目无朝廷,大逆不道之举,绝不可轻饶,请陛下将其严惩,给天下一个交代。”
……
朝会之上,众臣也是群情激奋。
景帝颇为心烦的揉了揉眉心。
说实话,身为一国之君,他不可能不忌惮手握重兵的独孤氏。
原本以为,五年前将上一任的镇北王暗杀掉,便可大大削弱他们的力量,那庆州只剩下孤儿寡母,加之那些好战的外族番邦,不必他动手,独孤氏便会自行衰败。
哪知独孤珩这小子更胜与其父,这些年来的战事没将其打趴下,反而令其愈发强大,尤其这一段时日,听说他与吐蕃,回鹘及夏国等愈发热络,更叫人担忧。
说实话,景帝不是不想治独孤珩的罪,然独孤珩断然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主,一旦要治罪,就意味着会有一场恶战。
偏偏朝廷又已经多年未打过仗,胜算有多少,景帝自己都没把握。
只是近来独孤珩的举措,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程度,大臣们每日这般上书谏言,也叫他无法再逃避……
一番艰难的取舍之下,景帝终于出声道,“朕下月千秋,召镇北王进京。”
事到如今,只能先试一试,若能用曾经对他老子的办法解决掉独孤珩,倒也能省不少力。
然他话音才落,却又有大臣质疑道,“陛下,镇北王狂妄至极,如若此番再度抗旨,又该如何?”
景帝咬牙,“调长安大营两万兵马准备,一旦镇北王抗旨,就地正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连着一个星期阴雨天,月子病犯了,胳膊疼的抬不起来,今天又迟到了,感谢各位等待,么么啾
第60章
约莫半个月后,汴京的圣旨再度到了庆州。
独孤珩在书房内接下圣旨,面上没有任何异色,然须臾过后,他却去了驿馆,先前那位宣旨使曹诚被“扣留”的地方。
先前手下来报,倒是曹诚绝食多日,打算以死明志,却不知今日见过他从汴京赶来的家人之后,可有改变主意?
——
独孤珩到来之时,曹诚才与刚到的妻儿老母抱头痛哭过一场。
他被镇北王扣留不归,算是渎职,按照景帝的性情,断不会轻饶他的家人,他本以为此番一家老小要在地府团聚,哪里晓得镇北王竟将他们接到了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