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一步步退到了墙角,只到手指触到了砍柴刀的柄,才松了口气。
房间中央,小丧尸正在埋头啃食着美食――它的母亲。
它已经啃完了一只ru房,开始进食另一只。
长发女人痛醒了过来,她抖索着双臂,想要推开趴在身上的孩子,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双臂怪异地搭拉在小丧尸身上。
就像一个孩子正在哺乳,母亲温馨地搂着他。
王路看着这一幕血腥又变态的场面,恶心地都快吐了。
他几次想拐着腿向前,又退了回来,转身挪到了楼梯口,捡起了弩,瞄准,激光红点出现在小丧尸的后脑勺上。
锵。
小丧尸头向前一冲,一支箭贯穿它的后脑,从眼窝冒了出来,余势未尽,又扎入了长发女人的胸口。
王路放下弩,抵着砍柴刀,一步步挪到了滚在血泊中的“母子”前。
他从小丧尸头上拨出了箭,又伸出刀,一推,小丧尸骨碌一下,从长发女人的身上滚了下来。
王路立刻吓了一跳――女人身上的ru房已经被啃光了,露出了里面血糊糊又白渗渗的肋骨,透过骨头的缝隙,甚至能看到内脏。
王路闭上了眼,甩了甩头,又睁开。
咕嘟,咕嘟,长发女人的嘴里冒出一股股带泡的鲜血。
她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轻微抖动着。
她,还没死。
但,离死已经不远了。
王路挪到长发女人身边,伸出砍柴刀,对着她纤细的脖子比了比,高高举了起来。
长发女人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没有看头上高悬的刀,而是直视着王路的眼睛。
这一刻,她的眼中没有了一丝疯狂的痕迹,而是奇异的温柔。
涌着鲜血的嘴里,咕噜着两个字。
王路一刀挥下,咔一声。
刀落,头断。
那两个字,是
谢谢。
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阳光,被木制窗框的条条框框分割成一块一块,照在王路身上。
王路支着刀,坐在地上,坐在血泊中,坐在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旁。
身在阳光中,他却没有一丝暖意。
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原本自己以为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还是保留着一样东西。
一个老式的相框。
相框里,有张照片。
一个长发的女人,抱着儿子,微笑地看着镜头。
女人的眼睛大大的,还是双眼皮。
孩子的眼睛亮亮的,他的头依偎在妈妈的胸口。
依偎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