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节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云及月说得对,她真的喜欢了别的人十年,十年从头到尾都没有断过。
否则怎么会发展得这么快。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醉醺醺的时候亲口告诉他,她没想过和江慕言在一起。
那是云及月在不知不觉给他描绘的美好的蓝图。
她是一朵永远明烈、不需要归属的玫瑰花。
但是现在。
玫瑰花被别人轻易地采撷下来。
被他折断的玫瑰花重新长出了花骨朵,还是无主的,纤细的,就被别人采撷到了怀中。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好像中间的过程漏掉了一块。
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祁景无法控制地他们的新婚之夜。
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在公司过了一夜,只跟云及月通了个不足两分钟的电话,抛了完全是利益交换口吻的警告。
“演戏而已,好好配合。”
江祁景至今记得这八个字。
像是隔在他们之间的一扇门,被他亲手关上了。
其实把门锁上不是为了不让她走过来,而是为了防止自己逃到她身边。
云及月次次做出一副虚荣拜金的模样,他便次次配合她,次次借此警告自己娶回来的只是一个作为商业联姻的花瓶。
却又忍不住去关注她的细枝末节,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想,她会不会对他们曾经的那一年零七个月还有些记忆。
接着就是无休止的试探和挫败。
于是又觉得自己是自取其辱。
但下一次还是会无休止的自取其辱下去。
最后只能变本加厉,愈发过分,愈发冷漠,好像让她离他越来越远,他就能强迫自己克制住似的。
他真的有病。
这朵玫瑰是在他手里折断的。
别人给予她温和的养分,她自然会在别人的手里盛开。
所有道理江祁景都知道。
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
可是他无法接受。
脑海里浮起了很多很多东西。
她其实是个容易害羞和脸红的女孩子。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抽噎的声音很细很弱,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盛气凌人。
她今晚也会这样吗。
她每次都会用迷恋的、黏人的、好像喜欢了他很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明明已经累得要睡过去了,还是要盯着看很久。
她今晚……
也会这样吗?
更痛苦的事,江祁景再次意识到他的猜测和想象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