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乾坤,日月昭昭,杀人不用偿命,恶人逍遥法外,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她真恨自己那一脚力道轻了,怎么不将他踢暴毙了。
拳头松了又紧,再多的愤怒到了现实中也变成了无奈,将视线转到蓝衣少年身上,看他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应该是比大管事更要大的官吧。
个个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卫娆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答了一声是。
这几天,很多人都在议论她复生的事,再加上大牛为了能让别人叫他的名字,更是将女娃是贵人,有天护佑的言论挂在嘴边,卫娆在奴隶圈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奴明星了。
想必这蓝衣少年也是一时好奇,来探新鲜的。
对于她这种恭顺的态度,蓝衣少年相当满意,他用扫视货物的眼光将卫娆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对大管事道:&ldo;并无特别之处,如何复生的呢?啊,不若我将她身上戳个窟窿,看她还能活否。&rdo;
蓝衣少年说得兴致勃勃,还拿出佩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卫娆听到他的话肺都要气炸了,在她身上戳个洞,尼玛,你以为老子是金钢狼啊,自恢复能力超级强,无论你怎么戳都戳不死。
&ldo;主,不可,不可。女娃是高热死后复生,主若在她身上戳个窟窿,万一她无法恢复岂不可惜。&rdo;卫娆正想着怎么应对的时候,大管事及时出声制止了蓝衣少年。
这话说出来,哪怕是卫娆亲耳听到的都不会相信,大管事会有这么好心?母亲说过,大管事最是记仇,今天在这遇见,难道不是大管事安排的吗?
他想整治女娃,却忌讳犷,所以拉了别人出手。
卫娆脚步后移,试图开溜,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再跟他们呆下去,她小命堪忧。
&ldo;那该如何,我想知道死后如何能复生?&rdo;蓝衣少年皱起眉来沉思,带着稚气的脸蛋颇为纠结,仿佛让他为难的只是一道作业题,而不是到底该不该在卫娆身上戳个洞。
&ldo;主可让女娃高热而死,然后看她能复生否。&rdo;大管事勾着唇得意洋洋地看着卫娆,那样子分明再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果然,全部被她料中。
再站这不跑,她就是傻瓜。
能让人发高热的就只有受寒,蓝衣少年赞同大管事的说法,正想实施呢,却发现卫娆逃跑了。
怎么能跑呢?蓝衣少年蹙起眉头,他还没看到起死回生呢?
蓝衣少年个子高腿长,三步两步就追上卫娆,抓着她的后衣襟,随手一甩,噗通一声,卫娆就落到了溪水中。
水面上翻了几个泡泡,转眼间,就不见卫娆的踪影。
大管事和蓝衣少年站在溪水边,伸长了脖子等卫青娆伏上来,等了许久都不见她上来,蓝衣少年哀叹一声,他想让女娃泡到溪水里受寒发热,可是他忘了溪、水太深,女娃会淹死。
真是无趣。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卫娆叼了根水草从水中冒来,抓住他的腰带,用力一扯,那蓝衣少年就同她一道又跌入水中。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卫娆又是披头散发破水而出,大管事只看到一个长满头的发脑袋破水而出,跟着少主人就自己掉水里,不见踪影。
亏心事做多的大管事吓得屁股尿流,边往回跑嘴里哇哇地叫着河妖吃人了,河妖吃人了。
清天白日的哪来的妖怪,有也是比妖怪还要恶毒的人心。
卫娆拖着蓝衣少年向深水游去,丫丫个呸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是吧,她都穿越成奴隶了个个还想欺负她,想要她的命,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是好奇什么死而复生吗?今天本姑娘就叫你切身体会体会!
卫娆发了狠,无论蓝衣少年怎么挣扎就是缠着他不放,她有水草换气,气息充足,在水下呆一上午都不成问题,蓝衣少年却惨了,他不懂水性,嘟噜咕噜喝了好多水,想要浮上去,卫娆却拉着他的腿不放,眼看着他快气绝身亡了,卫娆才将他拖到河岸上。
伸手摸了摸他的鼻息,确定那里还有气流,卫娆才从另一边绕回奴隶群居的屋子。
溪刚洗完衣服从河边回来,就看到卫娆衣衫全湿,像个鹌鹑瑟瑟发抖
。
&ldo;掉溪水里了?&rdo;溪又惊又急,女娃怎么越大越不省心,才一会不见,她又掉水里了,还好是爬了上来,要不然这孩子下次还是让她紧紧跟在自己身边好了。
她确实是掉溪水里了,只是掉的有些曲折,反正她不打算告诉溪实情徒增担忧。
卫娆的衣服洗的洗,湿的湿,已经没有可穿的了,这时,一直在养病的女奴突然拿了件她死去的女娃的衣服给了卫娆。
衣服没有洗过,上面还有难闻的气味,可是,当她看到女奴哭肿的眼里流露出的那一丝清明的期待,卫娆心情复杂地将衣服穿了起来。
&ldo;女娃,你想母亲了吗?母亲想死你了,呜呜&rdo;女奴抱着卫娆,仿佛抱着自己死去的女娃,她刚开始还在笑,最后变成了悲凉的哭泣。
卫娆是最容易被亲情感动的人,犹其是见到女奴失去孩子那种生不如死的惨状,怜悯的情感挡都挡不住,她同样紧紧抱住女奴,&ldo;以后,我也是你的女娃,你就我的母亲。&rdo;
女奴听到这话,急忙松开了卫娆,瞪着红肿的眼睛喃喃道:&ldo;不,你不是我的女娃,我的女娃死了,她被大管事折磨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