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悠悠捂着被子,越来越气了,好啊,这些家伙,都开始骂起她来了,她有什么错,这些人要她去灵台请求什么原谅?
切,现在顾霆霄不在,谁也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什么祭祀,她就不去,让王泊舟那个搬弄是非的家伙跪死才好。
她就不信,这些人能在大雨里跪多久,她就跟他们耗,等过了卯时,看王泊舟又玩什么新花样!
有喜又是一身湿漉漉地进来,这回眉稍有了喜色,“陛下!陈大人求见!”
安静了许久,凤悠悠才懒懒起身,哎呀,陈大人只不过是她不想去灵台的借口。
他还就真的来了呀……
寝宫的高楼上,长袍逶迤的凤悠悠倚着栏杆向下看。
陈理南正走进九华殿。
雨中,有喜为他撑着伞,伞下他的月白色官袍,晕着微微的光,颀长身影如一道清雅烟柳,消失在楼道前看不见。
一阵急风,扫得廊前的雨丝扑面,凤悠悠退了退身子,转了个方向,宫门前,雨中跪着的各位大臣已经喊得没了声音。
王泊舟虽然讨厌,可他也只是执安和太皇太后玩弄的一颗棋子。
听见陈理南上了楼。
凤悠悠开口叹道,“陈大人不会也是来劝我去灵台的吧?我是不会去灵台的,让王泊舟他们都回去!”
陈理南面色柔和,“陛下,去不去灵台,雨当然会停。这些人不过是想借此给不利于陛下的舆论造势,臣来当然不是为他们来劝陛下的。”
凤悠悠回头,外面的雨太大,一身白色官袍的陈理南也已经是一身雨水,额角几缕湿发,更显得他颜丹鬓墨,美如画中人。
“今日早朝就不见陈大人,出宫做什么去了?”
“怪臣没有提前跟陛下说。”
陈理南微微垂目,染湿的睫毛颤了颤,面色有了些沉重。
“今日,京城接连有几个婴儿失踪,皇城司发现这几个婴儿皆是阳时所生,刚好与陛下的生辰相反。”
“京城本就有了暗指女皇至天灾的谣言,这明显又是有人故意为之。欲以女皇陛下命带刑克惹怒天道,需要阳时婴儿的血来化解的歪理谣言来污蔑女皇声誉。”
凤悠悠一听,心中陡然就升起一阵愤愤不平,这是什么情况?
拿弱小婴儿的血和命来污蔑她这个女皇?
人心怎么可以这么险恶?
她又惊愕又担心,想到几个柔弱的婴儿可能因她丧命,她焦急问道,“那些婴儿怎么样了?”
陈理南舒了舒眉头,轻松道,“陛下放心,其实,背后故意造谣的人显而易见。庆幸的是臣及时得到消息,及时找到了那些婴儿送了回去。阻止了谣言的形成。”
凤悠悠也跟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放谣言的人找着了?”
凤悠悠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按照历史的分析,大南现在稍有势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可她把每个都想了一遍,也不能肯定是谁。
陈理南看了看她,心想,过去,顾霆霄什么事也不让她管,她一定对朝堂背后的势力一无所知。
“陛下,虽然侯爷掌握着大南的绝对权力,但朝堂背后仍然有不少其他势力的存在,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比如奉亲王,比如远在封地的镜王。
不过,奉亲王你也知道了,他是侯爷的家臣。境王几代人都是闲散王爷。
这两个人都不大可能在背后中伤陛下。
太皇太后手中虽然没有实权,可她党羽众多,她才是陛下应该小心的人。
另外,副相执安倒是个不安分的角色,但侯爷知道他的阴谋,不会让他玩出什么花样的。”
这些凤悠悠自然知道,她只是装作懵懵懂懂的,边听边点头。
眼睛却巡着他鬓边的雨水,还有因为雨水浸泡而发白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