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他?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清净了。费廷伸手到书架上拿下一个草莓熊玩偶,看着它皱着眉头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拎起一件t恤走进了浴室。他没打算再下楼来,天大的事,等他睡饱了再说。睡下不到一分钟,瞌睡就汹涌的袭来。他本以为会被叫醒,毕竟张旭阳说了老爷子有急事找他。他没有细问,因为他不想看那人得逞的嘴脸。一觉竟然睡到了自然醒。费廷慢慢睁开眼,看着遮光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一抹阳光。还好,没有睡到太阳落山。躺在床上半天没有回神,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刚才居然梦见邱枫了,他站在那堆拿着棒球棍的人中间,一拳一拳的挥过去,一把匕首闪了一道光,他的脖子上就开始喷血。费廷是被吓醒的,这是个噩梦啊!他真是太久没打架了,打一次居然还做噩梦了!揉着额头坐起来,整个人还在恍恍惚惚,忽然听到门锁“咔嚓”一声,被人拧开了。他居然累到没有锁门!费弛冲进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费廷!”费弛把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塞到他手里,冰的他一哆嗦。“你是要谋杀亲哥吗?”费廷把冰淇淋往他脸上一贴。费弛一笑,倒是没躲。“你脸怎么了?”刚准备说些什么,二世祖忽然盯着他的脸凑近了些。“怎么了?”费廷一愣,今天早上好像还好啊。“都青了。”“啊?!”费廷伸手一抹,靠!疼的!是发出来了。“费廷你去打架啦?你怎么不带上我啊?!”费弛凑过来拍了他一下肩膀。费廷“嘶”了一声,拉开t恤一看,发现左肩也全都青了。“天呐!你这是打人啊?还是被人打啊?你一个打几个啊?伤成这样?”费弛急了,扒开他的t恤还要看看有没有其他伤。“没了,没了。”费廷把他的手一掀,虽然是兄弟俩,这么毛手毛脚的他还是不习惯。“两个…”他把冰淇淋捂在了脸上,想了想,“打五个。”“两个?”费弛睁大了眼睛,“还有谁?成肖哥?施老板?你也就这两个死党吧!”“和邱枫。”把冰淇淋剥开来,现在的软硬程度正好,“他被人寻仇。”“啊!枫哥被人寻仇?”费弛一下子蹦了起来。费廷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看他才是你亲哥吧?”“哎你还吃上醋了?你是我哥,你是我哥行了吧?”费弛扒着他袖子,把衣服扯得露出了淤青的肩膀。费廷皱了皱眉。“到底为啥被寻仇啊?出手这么狠呢?”“我也不知道,他没跟我说,打完就走了。”“你这……”费弛脸一僵,“什么跟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连理由都不知道你就上去打了?!“你枫哥我能不救吗?”“那不能。”费廷白他一眼。“诶对了,你知道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儿吗?张旭阳一早把我抓回来的。”费廷顺手把窗帘拉开,看着费弛。“没听说,”费弛摇头,“但张旭阳这个奸臣当道,他亲自去接你回来准没好事儿。”“嗯,知道了。”费廷不愿细想,反正每次回家都没好事。“我跟你说,昨晚你为啥走那么早啊?我都喝醉了都不知道你走了,你们公司那帮练习生我跟你说,都是人才!”晚饭时间差不多到了,费弛拉着费廷下楼,一边下楼还一边叨叨。“这些人你都哪儿找的?表面上看上去一表人才的,你一走个个都露出了本性。那个张林宇,就是你们新一批的那个,昨晚喝醉了抓着林子衡猛亲!哈哈哈哈!把林子衡给恶心的,都快揍他了!”“吃饭了。”陈静把碗筷摆好了,就招呼楼梯上下来的两兄弟。“妈~~今天吃什么好菜呀?”费弛几步就蹦了下来,坐在了陈静手边的位置上。费廷跟在后面,看见陈静,小声的叫了声:“陈阿姨。”“嗯,好。快吃吧,饿了吧。”“啪!”费诚坐在长桌最前面,把刚拿起来的筷子扣在了桌上,“让你叫声‘妈’会死吗?”费廷心口一堵,憋着一把火,没说话。“哎呀,好啦好啦~都这么多年了,别再逼他了。只是个称呼而已,何必呢?”陈静走到费廷身边,给他先盛了一碗饭。费弛没说话,拿起筷子默默的给费廷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费廷看着面前的饭和排骨,心里的那把火像是把心都烧透了。陈静这些年对他都很好,他心存感激,但是,妈妈永远只有一个,这个是他绝对不可以改变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