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下口。”一杯温水凑到晏容秋的唇边。
晏容秋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口|含了。
漱完口,他漠然地撑着洗手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太丢人了。
竟然让下属看见自己这副丑陋至极的难堪模样。
“晏总,药在哪里?”贺铸问他。
晏容秋低着头往后一指。
客厅里响起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贺铸端着冲调好的胃药溶剂过来了。
晏容秋还是没有抬头,哑着嗓子道了声谢,伸手去接。
贺铸就站在旁边守着他,仗着大高个子的天然优势,一垂眼就能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晏容秋的侧脸已经红透了,唇|瓣更是红地突兀,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色泽靡丽的艳红口脂。
不止是脸庞。更多艳|色从玉白光洁的皮肤里沁出来,一路晕染到秀气的耳廓和修长的颈项,而且丝毫没有要淡去的趋势,更深的地方被衣料遮挡,无法看到。
这,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点旖念遐思。或许在那柔软的纯棉睡衣之下,青年的锁骨、背脊、胸|膛,也都同样泛着褪不去的薄红。红之于淬玉般的白,是多么摄人心魄的完美调和啊。
“你回去吧,我没事,谢谢。”晏容秋皱着眉,瓮声瓮气地说话。
药太苦了,苦得舌头都麻了。
“晏总,张嘴。”
见贺铸伸手过来,晏容秋下意识偏头想躲,可脸侧却不小心蹭到了温热有力的指腹,随即下颌又被长指轻轻捏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糖球碾过唇|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喂进了他的口中。
“唔、你干什……”
水蜜桃的清爽甜味在舌尖上绽开,驱散了冲剂酸涩的苦。
晏容秋闭上嘴,顿时发不出火了。
“甜吗?”贺铸略略弯下腰,视线与他平行。
晏容秋像只松鼠含着糖果,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这个人,又是卡通创可贴又是水果糖的,怎么像把上司当成小孩来哄。
威严扫地。
他垂了眼帘,避开贺铸的侧影,只想快点躲回卧室,把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永远从自己脑海里彻底删除。
可这时,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圈住了他的侧腰。腰藏在宽松的睡衣底下,是柔韧的细细一捻,手臂却有力而修长,虽看似只是松松地揽住了他,连肢体接触都没有,却还是形成了十足的掌控意味。
晏容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