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州平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不是黑钱。
老周说:“你先交代钱的事,哪来这么多钱?”
“我工作也快十年了,还攒不下这点钱么。”
老周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除去饭钱,不租房,不休闲娱乐,不旅游的话,不成家,差不多。但这个钱,已经是成州平能攒的最大限度了。
这就涉及到了第二个问题:他几乎把全部身家都给了李长青的女儿。
是欠人十五万吗?老周当然不会这么想。
他捋了片刻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跟老李女儿处对象了?”
成州平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老周知道,他默认了。
“过年那两天,有人跟我告状,说你带女人进宿舍,是小松?”
“嗯。”
“成州平,你他妈疯了吗?”
成州平想,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如果他可以再疯狂一点,现在,他就可以直接拨通她的电话。
幸好这是一场电话对话,老周只能踹一脚车底,而不是踹成州平。
他平息了一下情绪,问道,“什么时候好上的?元旦你住院期间?”
“比那更早,是抓捕韩金尧的时候。”
成州平默默想,也许,他们的开始比她在嵩县实习的那个假期,还要早一些。在那个日照金山的清晨,一切就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老周一听火又上来了,比那元旦早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是成州平执行任务期间好上的。
他咳了几声,克制地说道:“成州平,做人要讲良心。你李哥生前怎么对你的,还要我说吗?他走之前被毒贩认出脸,半年没敢往家里打电话”
说着说着,很多心酸往事都涌上心头,老周不知道他在为李长青愤怒,还是在为自己愤怒,他红着眼睛,声音陡然提高:“你怎么敢这么祸害他女儿!”
尽管这个问题,成州平早就想过无数次了,可当另一个人站出来指责他的时候,他依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踢了脚地上的石子,嗫嚅说,“我想和她好好过的。”
老周简直想把他给爆头,他的脑袋重重往后一靠,无力地说:“我说怎么当初你爷爷治病,她又是找大夫又是每天来探病的,敢情那时候你俩就好上了。成州平,你听我一句劝,他们家的背景,不是咱们能高攀起的,人这一出国八成就不回来了,你赶紧跟她断了,别耽误人家,也别耽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