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只感觉心像是被挣扎了一样痛。
他都掏心掏肺的给林伯说了,林伯居然还在对他隐瞒。
他从小有一半的时间跟随在林伯身边,对林伯的脾性很了解。
林伯说谎的时
候,总是会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从林伯的举止可以断定,阿奴根本就不是什么血衣侯的后人。
“我在你眼里就只能是那个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败家子吗?”
林伯浑身颤抖,一个劲儿的摇了摇头。
“老爷。”
“你长大了,懂事了。”
“但有些事情,不是一个人的成长就能解决的。”
“这里面牵扯到血衣侯,牵扯到一桩足以引起天下大乱的陈年旧案。”
“阿奴不是罪人。”
“阿奴很喜欢老爷,只要老爷真心对待她,阿奴是不会强求名分的。”
“至于籍贯。”
“追查起来,老爷只需要把阿奴藏好,想个理由蒙混过去。”
“老奴贱命一条,但阿奴……”
“绝对不能出事。”
林伯说着,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跪在了床上。
“求老爷不要再问了。”
“阿奴的身世只能带进棺材,也必须带进棺材。”
“老爷要是继续逼问下去,老奴只能跪求一死。”
方永心痛得眼泪长流。
但看到林伯浑身的伤痂,一时又不忍心再逼问下去。
“林伯。”
“或者说,我应该称呼您一声爷爷。”
“我知道,这些年您对我很失望。”
“但现在……”
“我对您也很失望。”
方永哽
咽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他从未想过,最信任的人,会隐瞒他最深。
好在这些年阿奴的身份没有人查出,否则方家早就被人灭门了。
花满溪养伤的房间内。
阿奴小心翼翼的清理着花满溪腿上溃脓的伤口。
华云正半蹲在床边研磨着药粉。
自从认了华云当义父后,方永就把白药的配方交给了他。
“是因为湿气太重引起的溃脓,回头安排下人在房间里多添一个火炉就行了。”
华云满脸羡慕的望了一眼走进门的方永。
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忠心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