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缩手往后躲去,“朕……”
“下次,便不是这般了。”
秦见祀转过头,静静看着他。
“是。”
“柜子里有衣物,去换一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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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裕从屋子里出去的时候,脚步仍然是虚浮的,暗卫从窗外捡回了玉珏,仍然是交还给他。他伸手去接又缩回,改换了一只手。
今夜他牺牲如此之大,如果还是不能完成他后面所想的计划,只怕是玉珏里的小皇帝都不会原谅他。
贺子裕懊恼低下头,稀里糊涂就到了此地步,恐怕往后日子要难过不少。
他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地回到厢房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离秦见祀一远,小皇帝就飘了出来,“你疯了吗,还说轻薄一下这样的话,秦见祀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放心陛下,你的身子暂时还是安全的,但是以后……说不准。”
贺子裕砰然关上屋门,只觉得脑子如同浆糊一般,先前一切却清晰映在脑海中,尤其是,手上的触感与温度,让他的太阳穴通通跳着。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关系怎么突然到了这一步。
小皇帝愤愤握拳。“该死的秦见祀,朕早晚要找机会灭了他。”
“他死了是阎罗殿的楚江王,你鬼生更惨。”
“朕还想知道,他为什么把玉珏扔出来,莫非是发现了朕就藏在这玉珏之中。”
小皇帝的眼微微眯起。“但摄政王府你不能再久留了,以后也都不要来。”
“扔玉珏,或许是因为这玉珏是你和林容儿的信物,出于占有欲。”
贺子裕叹了口气,往床上一躺,屁股还微微发疼。“我也不想来了。”
他最终收拾收拾起身,还有正事没有办。
贺子裕推开屋门,看见不远处书房亮起的光,撇撇嘴招来了暗卫。
“陛下是有何事要做?”
“男宠也好,面首也罢,把王府上所有的伶人伎子都带来,”贺子裕负手道,“朕要坐屏风后头亲自看看。”
“这……”
“去做。”
暗卫们急匆匆去书房寻了秦见祀,而秦见祀此刻正倚靠在书房的榻上,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椅手,看得出兴致颇好,瞧见暗卫进来,微微皱了眉头。
“何事?”
“王爷,陛下说要见那些养在府中的伶人伎子,这该如何,是要把外院那些都带来吗?”
秦见祀抬起眼,心下了然,得寸进尺莫过如此,有点肌肤之亲便不准他再碰其他人,这小鬼占有欲倒是强。不过他如今兴致好,更何况那些送来的男宠面首,本就无地解决。
“那就告诉他,便是他想把这些人都送出府,本王也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