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笑什么&rdo;林二狗仗人势,有官兵撑腰,不怕她们武功高强用毒如神。
&ldo;我笑你林二,小小平头百姓,仗着有点臭钱,背后有人撑腰,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说我没把大人放在眼里,你呢?居然敢对总兵大人发号施令。莫非,总兵大人还要听你的不成?&rdo;晓雪笑眯眯地看着总兵大人,气定神闲。她的直觉,这个总兵大人并不像传闻那样,跟这个林二沆瀣一气。或许……有什么隐情。
林总兵斜过眼来,狠狠地剜了一眼林二,看她自知理亏地低下头,又语调平平地冲着晓雪道:&ldo;难道,你作为被告,见了本官,非但不跪还态度散漫,就不是对本官的不敬了?&rdo;
&ldo;大人明禀,小民乃秀才出身,华焱律例秀才公堂是免跪的。再说了,大人,小民不是被告,而是原告。小民不仅告她林二诬告,还要告她欺男霸女,害得小民丫鬟未婚夫一家家破人亡&rdo;晓雪的口才,三个林二奶奶也不是对手。
&ldo;哦?有这样的事?&rdo;林总兵看了一眼林二,问道。
&ldo;大人,冤枉呀&rdo;林二连忙喊冤,&ldo;这纯粹是子虚乌有之事,请大人明察。你说孟子路是你家丫头的未婚夫,证据呢?可有婚书?&rdo;
晓雪一愣,心中暗叫:完了,编过头了,怎么办。正在她眼睛滴溜溜乱转,想法子补救的时候,身后房间内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ldo;有&rdo;
孟子路让胭脂扶着自己走出房间,身上的破烂夹袄,挂在竹竿似的他的身上,如旗帜般随风飘荡。他被胭脂扶着小心地跪在地上,从贴身处掏出一物,双手举着呈给林总兵:&ldo;大人,小的在五年前,便与萱兰定下终身,这枚簪子,便是信物。大人明察&rdo;
跪在他身边的胭脂,看到他手中之物,惊喜充满了眼眸:&ldo;子路,这枚簪子,你还收着呀&rdo;
&ldo;当然,我们的定情信物,自然要好好的保存了。&rdo;孟子路此时的脸上的光芒,让他的伤疤看起来,都不那么显眼了。
一个兵士将孟子路手中的簪子呈给总兵大人。林总兵看着那枚簪子,这是一枚普通的镀银梅花簪,由于被人经常抚摸把玩,簪子表面镀的一层银已经脱落,露出光滑的铁质簪体。
&ldo;大人,这样的簪子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做不得证据的呀请大人明辨。&rdo;林二奶奶看着那坏事的簪子,还要狡辩。
&ldo;你去抓个一模一样的来?&rdo;晓雪看着有些年份的簪子,盯着林二奶奶,一字一顿地道。
&ldo;好了本官自有决断。孟子路,本官问你,刚刚这位姑娘所言是否属实,从实道来。&rdo;林总兵将簪子还给孟子路,问道。
孟子路定了定神,事已至此,不管这总兵大人跟林二奶奶是不是一伙的,都要搏一搏。于是,他将自己的悲惨经历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没有刻意去渲染自己的凄惨,也没有畏惧林二奶奶有所隐藏,一切都照着事实陈述。
林总兵听了,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仿佛已经听了千遍万遍似的。结束后,她用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道:&ldo;有没有人证物证?&rdo;
&ldo;有,我们都是人证,还有周边的百姓,不过他们畏惧林二不敢出来作证罢了,如果大人有心,可以暗访就能得出你想要的真相。至于物证嘛,还需要吗?林大人亲眼所见不足以说明一切了吗?&rdo;晓雪代为回答道。
林总兵看着院内的萧条,以及眼前男子瘦弱得风一吹就倒的体态,沉默了半晌,对林二奶奶说:&ldo;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冤枉呀大人……&rdo;林二奶奶悄悄塞给总兵大人一叠银票,对她使了个眼色,连连喊冤。她自以为做得巧妙,殊不知全落入晓雪的眼中。
&ldo;闭嘴&rdo;林大人将银票笼入袖中,对林二奶奶严肃地叱了一句,然后对跪在面前的孟子路,说道:&ldo;既然林二奶奶对你们家造成如此伤害,那就罚她做出补偿吧&rdo;
她将林二奶奶刚刚递给她的银票,从袖中掏出,认真地数了数:&ldo;纹银一千两,虽然对于你受的苦来说,这银票算不得什么。不过,聊胜于无呀况且,你和你爹爹的身体调养,你妹妹的教育培养,都需要这笔银子。这样吧,本官做主,你们就这样私了了吧&rdo;
晓雪抬眼看了看这个英武高大的总兵大人,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你说她清正吧,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将这个危害欢青的毒瘤拔去?说她腐败吧,又未曾包庇林二,错判误判。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林总兵察觉到晓雪的目光,挑起嘴角,冲她微微一笑。本官的底细,岂是你一眼能看穿的?她咧了咧嘴,又道:&ldo;林二残害孟家一案了结。那么现在来审审你们杀害林二朋友一案吧。这位姑娘,性命、年龄、家乡、所来何事、去向何方?&rdo;
晓雪嘴角抽了抽,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ldo;小民邵晓雪,十四岁,铭岩镇人氏,准备去京城开店,路过欢青想考察商情看能不能在此处开个小店。小民的丫头与未婚夫多年未见,此次准备让小民给她们主婚,下聘娶亲,谁知竟然遇到这样的事。&rdo;
&ldo;林二状告你们杀死其友,你有何话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