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脱身的二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晓雪被那道人影击中……
以为自己的手的那个人影,嘴角露出阴沉的笑意。不过,只是在刹那间,她的笑僵在了脸上。明明是击中的目标,为什么手上的感觉却空空如也??
被师父逼出来的逃命功夫‐‐轻功,挽救了晓雪的小命,几乎是在零点零几秒的时间里,晓雪已经从马腹下一闪而过,几个窜跳间,脱离了险境。而此时她的残影,却依然留在马背上,所以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被击中了。
晓雪是勉强逃脱了,而陪伴了她好几年的赤骥马可惨了,那人招式间带着的狂暴内力,扫中了马脊,登时一声凄厉的马嘶,赤骥倒在地上,脊骨寸断,虽然没有立时断气,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晓雪看着赤骥的惨象,首先是吓得一身虚汗,若是这威力十足的一掌按在自己的身上,估计小命就要玩完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还有些后怕的晓雪,又开始为自己的爱骑难过起来,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又是大师兄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眼眶不禁热了起来。
场中瞬息万变的局势,哪里容得她在那哀叹感伤?一招未中的天煞阁副阁主又一掌攻到,带着轰隆的风吼,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顿时,宇宙的空间仿佛变得狭小起来,空气像经不起这威力无穷的掌劲,被撕扯成只只飞舞的蝴蝶,被割裂成波涛汹涌的巨浪……
这么雄厚的掌力,少说也有四五十年的功力,晓雪这只用丹药培植出来的仅有三十年功力的小菜鸟,如何能硬接下这惊天动地的一掌。冷汗丝丝的如小泉般往外冒着,晓雪打起十二分精力,脚踩玄妙的步法,在那混沌凶猛的掌风中,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险险地躲避着。即便这样,那掌风扫在脸上,比寒风刮得还要疼。
手上的宝剑幻起层层耀眼的光芒,宛如狂涛一般,斩杀又一名杀手,黎昕一人应付十数名对手的同时,不忘分神去注意晓雪的情况。看清晓雪的对手,黎昕面色大变,怒目圆睁,大喝一声:&ldo;风雷掌徐荣!你何时成了天煞阁的走狗??&rdo;
被叫做徐荣的那名身着天煞阁副阁主黑袍的女子,阴阴一笑:&ldo;黎盟主,又见面了,上次老娘稍一不慎,被你钻了空子,失手于你,今日定将这耻辱双倍奉陪。你就等着给你妻主收尸吧!!&rdo;说话间,招式不停,刁钻的风雷掌法招式一式接着一式,把晓雪逼得手忙脚乱。
黎昕一剑刺入一名杀手的心脏,紧张的声音嘶吼着:&ldo;徐荣,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解决,不要伤及无辜!!&rdo;
&ldo;无辜?&rdo;徐荣又一掌攻过去,阴测测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ldo;邵晓雪,有人出了白银万两,要她的小命,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她算不得无辜吧!!&rdo;
晓雪见那漫天的掌影,带着令人窒息的劲风袭过来,忙团身如大虾,然后骤然舒展,用力往地上一蹬,人如炮弹,从掌影中she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细长如西洋剑的兵器,朝着那掌影来处,一招&ldo;木兰回she&rdo;刺了出去。
那徐荣没想到马上要到手的小兔子,居然还要咬人,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刺中手臂,急忙收掌躲闪。饶是她躲得及时,却也被晓雪的利剑划破了衣裳。
一个在江湖上成名了四五十年的知名高手,本来几十招使出了,却依然奈何不得一个武功奇烂的小女娃,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沾一下,就够没面子了。还居然被稚嫩的对手划破了衣衫,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的奇耻大辱呀!
徐荣老练一热,一股邪火冲上脑门,手上大绝招一招接一招,朝着晓雪去了。
晓雪顿时觉得压力倍增,如果说刚刚只是顶着六七级的风行走,那此时便是举着伞,在十级大风里艰难跋涉了。她甚至觉得空气都要被对方的掌势排开,呼吸艰难,步履维艰。
而此时的任君轶,在失去了毒药的帮助下,也只能险险抵制的住对方六七位杀手的进攻,若是时间久了,内力后继不上,也会有危险。
黎昕的对手,虽然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不过蚂蚁多了咬死象,何况跟他对手的杀手们,根本没指望能对他怎么样,只不过想缠住他而已。那些杀手也知道他的武功高超,所以都用不要命的打法,用自己的生命去绊住对手,为副阁主赢得消灭对手的时间。
看到晓雪陷入险境,黎昕几次想突围出去,都被杀手们以同归于尽的打法绊住。他可不能与杀手们同归于尽,并不是他怕死,而是要留着这条命,来救援妻主。因为在场的三人,除了自己,还能跟江湖上排名第十的&ldo;风雷掌&rdo;一较高低,晓雪和任君轶的功夫,只有挨打的份儿。
晓雪忍住如同五指山压顶的痛苦,脚下的步子不停,右手中的细长剑没有章法的挥舞着。并不是她乱了手脚,招不成招。右手的剑法只是虚招,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被掩饰的左手,才是保命的绝招。
如同一条小泥鳅,每每在徐荣的手掌眼看着就要拍上她的身体的时候,总是险险地滑过去,掌风扫在脸上,身上,刀割似的疼。右手挥舞着,左手探进怀中,摸出一个圆筒状的东东,配合着右手的动作,一按机关,随着弹簧声的嘣响,一大蓬一大蓬密如牛毛,银亮中泛着青蓝的针雨&ldo;咻咻&rdo;地飞she而出。
徐荣觉察到不对,想要暴退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那细如针尖,快似闪电的针雨,已经铺天盖地而来。匆忙间的躲避,也没能躲过这细密的攻击,她的手上,胳膊上,肩膀上,胸前,扎着不知道多少细针,苏苏麻麻的,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她冷哼一声,没把这小孩的玩意儿放在心上,觉得这小小的比绣花针还细的东西有什么威力,却忘记了对方还有一个制毒与制药一样专精的夫侍。没容她再攻第二掌,苏麻过去,每一处如蚂蚁咬过的小伤口有如火炙,低头看去,手上中针处肿胀泛黑,以人眼能看到的速度溃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