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会忘记在那密林中,她们好心解救下的柔弱男子,如何趁她们熟睡时给她们下,并引来天煞阁的杀手,要把她们一举消灭在山谷中的事实。她是非常记仇的,尤其是对那些一而再,再而三把她们当猴耍,并想要她们命的家伙。
&ldo;晓雪姑娘,我已经跟天煞阁的阁主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她……她交上了新欢,就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一点也不念我伺候了她三年的情面……晓雪姑娘,两位官人,请救救我吧,我不想被抓进窑子做皮肉生意&rdo;徐翔宇脸上的仓皇之色更甚。
因为几个袒胸露辱,面貌凶悍的女子,已经来到他身边,粗鲁地抓起他的胳膊就要把他拉回刚刚的巷子。那里是桓梁城有名的烟花一条街,最大最有名的青楼探花阁就坐落在那里。
徐翔宇无力地挣扎着,透露出绝望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那梨花带雨的小模样简直极了。
&ldo;黎官人,任官人,请救救我吧我不想过迎来送往的下溅生活,救救我……&rdo;他柔弱的身体,在两位人高马大的打手手中,简直就如同一只失去爪牙的小兽,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周围的百姓都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敢上来为他解围。因为,那打手模样的女子身上的服饰,显示她们是&ldo;探花楼&rdo;的。那探花楼虽然是青楼,后台却很硬,据说上次打死人都没有负一丝一毫的责任。探花楼的打手向来是用拳头说话的,一个不好,招呼在你身上,躺个十天半个月,还收不到任何的补偿,谁敢上前阻拦?
&ldo;晓雪小姐,我真的跟天煞阁没有关系了。否则,她们哪敢对我这样。小姐,救救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晓雪小姐‐‐&rdo;徐翔宇的声音变得凄厉起来,被拖着走的他,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蹬着,希望能减慢自己被拖行的速度。
围观的人,目光集中在晓雪她们四人的身上,似乎在期待着她有所动作。看似冷酷,实则心软的黎昕,一脸的不忍,他低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晓雪,迟疑着问了声:&ldo;晓雪,你看是不是……&rdo;
&ldo;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你觉得天煞阁损失了那么多堂口后,会对我们无所举动吗?农夫救了毒蛇后,被反咬一口险些丧命,你觉得他还会再去救一条受伤的毒蛇吗?&rdo;。不知怎么回事,晓雪对于这个绝美的柔弱男子,就是喜欢不起来。
任君轶垂下眼眸,嘴唇抿成一条线,然后轻轻道:&ldo;我们走吧&rdo;只这淡淡的四个字,便绝了徐翔宇的生路。四人头也不回的向邵记的方向走去。途中祝风旋还不停地追问着事情的始末。
人声噪杂中,徐翔宇凄惨的叫喊声遥遥传来,又突然停止,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晓雪没有回头,她不是圣母,也没有欠他什么。世间不平的事太多太多,谁能管得了呢?
向右一转,&ldo;邵记快餐桓梁分店&rdo;的金字大招牌赫然出现在眼前,晓雪的神情变得缓和起来,说刚刚那件事对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是个理性的人,该管的一定管,不该管的,坚决不会沾上一星半点儿。
在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此时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快餐店里开始忙碌起来,账房和点餐员埋头在点餐和算账的事务中,没看到小老板的驾临。服务员们都是当地招来再培训的,当然不认得自己的老板,只是向她们献上了最热情的笑容。
店里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桌位,晓雪她们在一个四人桌旁坐定。任君轶看看晓雪的脸色,柔声问道:&ldo;晓雪打算中午在店里吃快餐?想吃什么,让阿昕去排队。&rdo;
&ldo;我想吃蛋包饭,再要碗豆汁,还想要鸡蛋葱油饼和蛋挞。&rdo;祝风旋翻看着桌子上的菜单,毫不客气地对黎昕道。
&ldo;我要份排骨煲仔饭,一杯奶茶。&rdo;晓雪看着黎昕,点头道。
任君轶也点了自己爱吃的套餐,黎昕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去点餐台前长长的队伍后边,开始排起队来。
正当晓雪她们正在自己店中冒充普通客人用餐的时候,探花阁的一个精致的房间内,小脸已经洗净,头发也梳得油光发亮,一身骚包的牡丹花色豆沙色长袍,风华万代的绝世佳人,不正是刚刚一身狼狈的徐翔宇吗?此时他的身上刚刚的柔弱和楚楚之色,早已消失殆尽。他满脸寒霜,眼中的冰冷似乎能跟盟卡罗山顶峰的万年冰雪相提并论了。
他面前立着一个一脸横肉,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中不时闪露出精光的壮硕女子,态度十分恭敬:&ldo;魁主,你看今晚要不要派一队人马,干掉那个嚣张的丫头和她两个夫侍?&rdo;
&ldo;她身边又多了个男子,是她新收的夫侍吗?&rdo;。徐翔宇垂着小扇子般的睫毛,抚着食指上的玉扳指,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那名显然是绝顶高手的女子,忙摇头道:&ldo;根据本阁的消息网,那丫头称呼那名男子为哥哥,应该不是她的夫侍,至少目前不是。就是不知道跟她有没有血缘关系。&rdo;
&ldo;继续增加人手查一查,如果晓雪想纳他为侍,就趁他落单的时候,做掉他哼凭什么我的美貌她不屑一顾,他那种假女人一般的却能得她青睐?&rdo;徐翔宇小巧殷红的樱桃嘴,抿得紧紧的,双手交握的力度显示出他的愤怒。
&ldo;魁主……您不会看上那丫头了吧……&rdo;
&ldo;住嘴,本尊的心思也是你揣测得的?&rdo;徐翔宇猛地抬起眼帘,眼中的恼羞成怒掩也掩不住,他一把抓过身旁小几上的茶杯,狠狠地向那名女子扔过去。
那名女子不敢躲避,任那细瓷杯子砸在自己的胸前,在那暗红的前襟上留下一滩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