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熊良!
这位楚国的新王,可谓楚国历史上权力最大、最有话语权的一位大王了。
单从他的登基大典上,就能看得出这位大楚新君拥有怎样的威势——
一万曲阳新军排着整齐的阵列,聚拢在【郢都】城外,盔明甲亮,闪耀着金属的光泽——每名士卒都欢天喜地地将身上的甲胄、手中的盾牌和剑戟擦得闪闪光。
其中不少士卒甚至拜托了工匠反复打磨,力求闪瞎别人的眼睛。
按照熊午良的吩咐,士卒们应该穿上羊皮袄子,用以御寒。
毕竟天气已经很冷了,而且登基大典繁琐冗长……整整一万名精锐士卒充作史无前例的仪仗队,熊午良很惦记他们会不会冻伤。
没想到芍虎却一挺胸,振振有词道:“主君……大王的登基大典,必定有许多外邦使节。”
“我曲阳新军穿上羊皮袄子,看上去便没那么威武了。”
“大王的大典,末将力求震慑人心……”眼见熊午良似乎还要再说什么,芍虎皱着眉毛补充了一句:“我曲阳新军将士们也作如是想。”
芍虎没说的是——曲阳侯,啊不,新君的整编军队的计划,在嫡系臣子之间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陇西之战,已经暴露了楚军尖端精锐战力的人数不足问题——在攻城略地的进攻性作战时,很容易因分散兵力驻守敌城、导致正面战场上兵力不足。
后面凶蛮军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则更坚定了熊午良对这些老派山头儿部队推行全面军队改革的决心。
在紧锣密鼓筹划中的军改计划里,凶蛮军肯定是不复存在了。
至于曲阳新军和骁骑军何去何从……谁也说不准。
这次登基大典,可能是曲阳新军的无敌方阵最后一次在世人面前亮相了……芍虎心念及此,心里总免不了一阵伤感……也因此更想最后再完整地展露一次麾下曲阳新军的威武。
……
上午约九时许,已经沐浴斋戒了三天的熊午良身披明黄色内衬、带有深红色九头鸟纹饰的楚国全套王服,腰佩平南剑,从宗庙里走了出来……整整吃了三天素,饿得头昏眼花。
在屈原、乐毅、召滑、慎到这四大金刚的陪伴下,新君乘坐青铜轺车,在八百亲兵营的护卫下,驶出郢都,视察城外的曲阳新军方阵。
熊午良走过某个千人队前面的时候,那个千夫长兴奋得满脸通红,啪一下站得笔直,高举那个千人队的战旗:“向!新!君!致敬——”
一千名汉子齐刷刷用右手的短矛拍打左手的盾牌,出沉雄的‘咚’声,连拍了三下,然后一齐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君!上!万岁!”
熊午良亲切地对着那个千夫长笑了笑——曲阳新军作为熊午良麾下征战了十年的嫡系部曲,大部分面孔、尤其是百夫长以上的将官,熊午良都很熟悉。
“兄弟们冷不冷?”熊午良没理会小黑的搀扶,从青铜轺车上跳下来,来到士兵们的面前,锤了锤最前排某个士卒的胸脯。
那名士卒在无数同僚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快活地挺了挺胸,脸色通红:“愿为君侯……愿为大王效死!”
熊午良满意地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索性不再乘车,而是徒步检阅自己的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