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不想留下来的理由其实也不是很复杂。
——她讨厌早起。
如果今天留在这里过夜,那就代表着她明天必须早起回家换校服,再去学校。
这就需要她比平时早起至少一个小时。
……对于早八上课的学生来说,再多早起一小时也太痛苦了。
但现在这家里两个病人,房间里那个死活不论,至少面前的绿川光……她还是很关心的。
要是放任这个“只要不致死都是小伤”的人自愈,很难想象最后会出现什么场面。
绿川光见她开始犹豫,垂下眸,似乎一幅有些受伤的样子,“……抱歉……我只是……”
说着,他摇了摇头,再抬头间,理解地、宽和地一笑。
“不,没什么,不用在意,你去吧。”他收起碗筷,准备站起身,“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
津木真弓赶忙摇头:“不不不用了,你还受着伤。”
“晚上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让我送你。”
他的提议里甚至没有商量的语气,已经站起了身。
津木真弓:……
到了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
真让一个刚刚受了伤中了毒的病患开车送自己吗?
她败下阵来,“我睡哪?”
绿川光很少会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至少要让自己的算计显得不那么明显。
“……真的可以吗?”十分理解、万分宽容,甚至还有那么几分自责。
得到津木真弓的点头后,骄矜的猫猫眼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仿佛开心无匹。
“太好了。”
绿川光将她的衣服从她手中拿走,津木真弓缩了一下,他开口解释。
“在烘干机里放了这么长时间,都皱了,”他指了指衣裙上的褶皱,“晚点帮你熨一下。”
这人似乎在无关自己伤口的事情上都很细心,津木真弓摇摇头。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找个地方挂一晚上就行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伤口也这么上心?”
绿川光将她的衣服放到阳台边的架子上,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津木真弓也不再追问,只是将之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那个……你们家只有一间客房。”
而那间客房已经被受伤的安室透占了。
绿川光站起身,“我可以睡沙发。”
津木真弓无语了一下,“……绿川先生,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让伤者不能好好休息的。”
绿川光为难地想了想,“但我总不能让客人睡沙发?……我家沙发还不是沙发床的构造。”
刚刚她在沙发上缩着眯了一会儿,确实不太舒服,不能拉成沙发床的沙发实在太窄小了。
“我去主卧的地上铺两层被子吧。”
“可是地上冷……”
“那也不能让病人睡地上和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