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怀疑,阜远舟完全相信宿天门门主做得出这种事来。
玩弄人心,视终生为蝼蚁……本就是这个人的本性。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阜远舟回头去看阜怀尧,见他容色淡淡,立刻就反应过来,刚才他的兄长肯定也想到这件事了,才会没有答应立刻离开。
“公子,”就在这时,赵衡也回来了,正好看到他,连忙道:“天下宫的人和紫危楼的人都不见了,有人看到他们是前后脚走的。”
阜远舟脸色微变,“往哪里去了?”
“西边。”
阜远舟立刻示意赵衡将宫清和连晋叫回来,“右使留在这里,赵衡你带我皇兄先走。”
“远舟?”
阜怀尧淡淡唤了他一声。
阜远舟却是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随手点了几个人就离开了会场,朝着西边追去了。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宿天门门主会在那个方向。
而他不能让阜怀尧去冒险。
会场边缘已经有很多人没有继续逃走了,而是在来回徘徊,想必也发现了自己的同伴亲友失踪的现象。
阜远舟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掠过。
越往西走越是偏僻,但是却能看到一些缠斗的痕迹,阜远舟停下来察看了一会儿,才放慢速度往前追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
而与此同时,会场里,赵衡整合好了要先撤走的人,还没松口气,就听一个属下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赵大人,陛……大公子不见了!”
赵衡瞬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那人也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属下们护着大公子出去,但是因为大公子身边有影卫,所以没有太过靠近,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大公子就不见了!!”
赵衡一下子冷汗都下来了,“只有大公子一个人?”
那属下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还有连元帅和宫清公子。”
赵衡眉头打了个死结。
不管是影卫还是夙建帮和刹魂魔教手底下的人,他都是很相信他们的实力的,在眼皮子底下掳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连宫清和连晋都失踪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天仪帝让他们把他带走的。
但是他准备去做什么?
想到人是在自己手上弄丢的,赵衡就觉得头疼欲裂。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同时失去踪迹的紫危楼和天下宫这边的情况也有些匪夷所思。
脚勾住树枝,人悠悠一荡落在地面,避开朝脚踝缠来的银链子,紫绸子翻滚了一圈又垂了下来,詹无伤苍白的脸上仍是带着那种千秋凄清的距离感,看不出是不是不悦,只环视了一周紫危楼的人被一一缠住独留下他的众人身影,最后目光定格在眼前这个眉目邪美的白衣男子身上,黯哑的声音让西斜的日光都黯淡了几分,“阮宫主这是什么意思?”
阮鸣毓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眉目,好像是要盯穿他的人皮似的,冷不丁的问:“詹楼主是不是易容了?”
詹无伤的手似乎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的紫色手套,乌漆忧悒的双眸虚无缥缈一般缓慢眨动,甚至有一种只要一眨眼他就会消失在树影之间的诡异感,“是或不是,与你何干?”
阮鸣毓抓紧了自己的银链子,嬉笑的笑容下隐藏着一缕淡淡的试探,“自然是有关系的,你的气质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交,模样却是完全不同,所以我很好奇,莫不是我的那位故交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露出真面目都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