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过后,北行派呈现大战之后的疲软状态,平静了好几天。简锵扬名立万,成了北行派的红人,风头不能更旺。按理说,这样的人才通常会得到迟肃的召见,破格提升为内门弟子,但是过了好几天,迟肃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蓝止明白,简锵只怕要被迟肃冷藏了。
人才自然是让人欣赏的,但是太有能力就叫人不舒服了。
蓝止面上一派平静冷漠,心里却爽得半死,自己的儿子这么争气,把一群混蛋气成那个样子,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的舒爽。
简锵倒也乖巧得很,一直没有来找他,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只不过一在半路上碰上,死种马就露出一副委屈地不得了被打入冷宫的怨妃表情。
呵呵。真是够了。
劳资不临幸他果然是对的。
那天晚上那么温柔听话善解人意,果然是劳资的错觉。
比试后的第五天,蓝止被迟肃叫到了书房,只见迟肃穿着一身深紫色长袍,正在看着一个黄色绸子做的卷轴。
“不知师父叫徒儿来有何吩咐?”蓝止低着头,意识到迟肃在长袍下的左脚正在轻轻点着,明白他心中正在焦躁烦闷。
迟肃淡然道:“对这次比试成绩可还满意?”
“前三十名中有十六个是徒儿旗下的弟子,徒儿十分欣慰,总算不辜负师父的一片期待。”蓝止的语气露出恰如其分的放松。
比以前的蓝止的成绩还好有木有!
哎,也没人夸奖劳资一下。
“不错,”迟肃面带淡淡的微笑,语气却有一丝敷衍,转移话题道,“叫你查席景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启禀师父,徒儿已经派人去席景的家乡探问消息,务必把此人的生平奇遇家庭大小事宜查得清清楚楚。”
“此人如此天资,幼年必有奇遇,我担心的是此人的人品。他若能一心向善,是我北行之福,但他若心思不正,还是及早发现,以免让他成为大患。”
“徒儿遵命。”蓝止垂下眼睛。
虽然迟肃这种人是劳资写的,但是真正听到他这么说还是相当生气。
死种马遭此人嫉恨,被关在地牢里三个月,让迟肃在他身上做无数的研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为了把简锵身上的灵根和噬脉全数转到自己身上,他将简锵钉在墙上十天十夜,几乎将他身上的筋络都生生抽出来。
死种马不黑化,实在对不起他自己。
简锵自由之后,将此人钉在北行派外的旗杆之上,身上的肌肤被一片一片剜下,流血三天才死。迟水歆亲眼见到父亲被如此对待,惊吓之下昏迷一个月,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当然这最后的一段,是因为蓝止不知道怎么处理迟水歆的感情问题而这么设计的。
有了爱人却死了父亲,这么深奥的感情问题他怎么解决得了?
面对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失忆一条路。
“另外一件事情,是叫你去拍卖会给我拍一样东西回来。”迟肃若有似无地压低声音。
“请师父吩咐。”蓝止在心中轻哼一声。
“我得到消息,这一次的拍卖会有一样圣阶的跃阶丹,我需要你去给我拍回来。不得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