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在孟婆殿里,床边还站着?温如蕴,正抄着?手,眼神复杂的望着?自己。见司遥醒来?,沉默一瞬,温如蕴开口道:“对不起。”司遥警惕的看着?他:“不对劲,你做什么?”温如蕴眼角一抽:“我说,对不起。”司遥:“……突然道歉作甚?”沉默一瞬,温如蕴道:“你的精血去哪儿了?是不是用来?给那?些灯作灯油了?”司遥瞥了他一样?,唇色还有些苍白:“谁告诉你的?”温如蕴:“月神菁华。”旋即又道:“他说你仙府里的无尽灯是因?为受了我那?一剑的影响,所以总是要?熄不熄,为了护住这?些灯不灭,你才用了精血去续火,是不是。”他抬眼,眼中带着?无比认真?:“你之所以耗费这?么多精血,变得如此虚弱,都是因?为我。”司遥心想,菁华真?是大嘴巴,什么事都往外说,就差把她给卖了:“你听这?些话作甚,什么你不你的……”温如蕴打断她:“是不是。”司遥:“……是,行了吧,小破孩我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再?过一段时间这?灯的焰芯自己就稳了。”温如蕴:“过一段时间又是多久,是不是又要?用精血来?维持一阵子?”司遥没回答,只是问?:“你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替我用精血作灯油?别说笑了,你这?才飞升多久,怕是精血都没修炼出来?。”精血便是用自身元气和修为凝聚出来?的东西,当神官重伤时,体内精血会?自动分解散至体内,缓解伤处。当然,精血也得花时间来?修炼,至少十年打底。温如蕴眼下确实没有精血,他又垂眸缓缓道:“我会?想办法。”司遥心中想问?你有什么办法,无尽灯对于火种的要?求极高,要?做到?至纯至阴,火焰毫无杂质,才能一直燃烧下去,且脆弱极了,稍有不慎就会?熄灭。当初司遥千辛万苦才从忘川河内提取出来?那?么一丝至纯之火,现在全都用在无尽灯上?,没有剩余了。精血虽然不阴,但是纯啊,也能勉强燃烧,可温如蕴连精血都没有,怎么想办法?话还未问?出口,人就已经?走?出去了。望着?温如蕴远去的背影,司遥倒是要?看一看,这?犟小孩有什么办法。精血损耗太多,身体发虚,眼皮子又开始打架,熬不住浓浓的疲意?,司遥又缓缓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温如蕴已经?坐在床榻边,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司遥有些发愣,却没抽手。纵观他眉骨有一处破了皮,鼻梁也有一道划痕,泛着?淡淡血迹,且身上?有股浓浓的血腥味,但穿着?玄衣,瞧不出他哪里受了伤,又流了多少血。更甚的是,温如蕴的另一只手遍布焦黑鲜红的烧伤,惨不忍睹,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握着?司遥的这?只手比起另一只手勉强好一些,不过手背也是一大片烧伤。此时温如蕴正从自己手心往自己体内渡着?什么东西,缓缓,他松了手:“试试。”司遥下意?识运气一试,掌心忽的出现了一团火,泛着?幽幽蓝光,竟丝毫感受不到?其中热气。司遥没管掌心火,反而问?道:“你这?是走?哪儿滚了一遭,身上?怎么添了这?么多伤。”就要?撩起他袖子看看,却被温如蕴抽回了手,他道:“玄冥灵火,这?下便是三剑也劈不灭你那?无尽灯了,算我还你的。”说罢,径直起身,起身时恍惚一阵,勉强稳住身形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司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盯着?掌心里的火:“玄冥灵火?”“……玄冥灵火!啊?范七!”司遥收了火,下床穿鞋,把范七喊进殿里。迎面走?来?一手持折扇,身着?绿衫,头戴阴官帽的玉面郎君,一把扇子在胸前扇啊扇,朝司遥踱步走?来?,颇有几分端模作样?之意?。“大人,您叫我。”司遥手掌摊开,掌心窜出一团幽蓝灵火:“你看。”范七仔细一看,面不改色道:“呦,看来?陌玉神君已经?将玄冥灵火给您驯服了,不错嘛!”司遥有些怀疑人生:“他去哪儿取得?”范七摇摇扇子:“您问?的这?不废话吗,您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进成的,锁灵山玄冥幽谷啊。神君找着?灵火后花了三天三夜才将其驯服,本以为是他要?自己用,没曾想一出门就直奔孟婆殿来?了。”“他一个人进去的?”范七:“当然。神君出来?后那?叫一个体无完肤,几乎路都走?不动了,硬生生靠着?他那?把匡正剑才勉强回到?住处,驯服灵火后又立马来?到?此处,将灵火渡给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