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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骆风行道：&ldo;你要对武林做些什么，或者燕子楼在江湖上是什么身份，取决于你自己。我说过，我绝不会拿芳菲的事来做任何交易。&rdo;

江一月见骆风行油盐不进，只能道：&ldo;前辈要如何才能答应我的请求？&rdo;

骆风行道：&ldo;我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rdo;

江一月不由得有些急了道：&ldo;前辈‐‐&rdo;

&ldo;爹爹！&rdo;竟是骆芳菲开了口，然后跑到骆风行身边，悄悄在骆风行耳边道，&ldo;爹爹，您曾说过女儿的婚姻之事要看女儿是否喜欢，如今这话还作数吗？&rdo;

卓不归本不愿偷听，但小姑娘的声音其实不是特别小，可能是知道瞒不过武林高手，又或有意要让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只是做了个与父亲耳语的样子，倒不算是真正的悄悄话。

骆风行被这么一问，卓不归看到他脸上立刻显出几分忧伤，心知这是一位父亲要被捧在手心的女儿责难的心痛，却又听骆芳菲道：&ldo;女儿当然知道爹爹是为了我好，如果能有一个爹爹看得上眼、我也不讨厌的就更好啦。之前跟董家哥哥认识的事情没有告诉爹爹，是女儿的不对。不过我和他虽然之前认识，其实并不了解。如今他上门来，爹爹何不趁机考考他？如果爹爹一点都看不上，说明他真的不合适。毕竟爹爹慧眼如炬，不像我，也就会看看脸，识人还是得靠爹爹。&rdo;骆芳菲这般向着父亲撒娇，骆风行脸上明显有所缓和。

卓不归心下暗赞，骆芳菲兰心蕙质，也难怪江一月肯舍下面皮来求亲了。

果然，得了女儿解释，骆风行本来上涨的怒气消散得差不多，只是依旧对江一月不假辞色：&ldo;江楼主今日前来颇有些咄咄逼人，让我很是不喜。&rdo;

江一月忙道：&ldo;一切都是晚辈的过错！只因想着小姐，忽然就变成傻子了。&rdo;

骆风行听他这话不知该怒该笑：&ldo;江一月，若我对你满意，听你这话只会更满意，但现下对你并不满意，你这便是挑衅！&rdo;

江一月又惹得骆风行生气，一张利口竟不知该如何辩解了。不由得看向骆芳菲，少女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给父亲顺气道：&ldo;爹爹可别生气，天气这般好，生气就折腾自己了。正巧这几日院子里兰花开了，不如请诸位客人一观，也不扫了雅兴。&rdo;

爱女给出大家一个台阶，骆风行也不再刁难，于是允了道：&ldo;如此，便请卓宫主与燕子楼诸位往花园一坐，让连云阁一尽地主之谊。&rdo;

江一月连连应下，不敢再造次。

移步到花园，骆风行和气了许多。间或询问卓不归或与秋水心攀谈两句，依旧不爱搭理江一月。

江一月如坐针毡，愁得头发都要白了，频频向卓不归和骆知言递眼色，卓不归只品茶不搭理，反倒得了骆知言几个白眼。

几轮不痛不痒的话语之后，秋水心开了口：&ldo;阁主，今日难得机会，我再斗胆请阁主指点刀法。&rdo;

骆风行有些奇怪秋水心的执着，却也不好再次拂了姑娘面子，只好道：&ldo;秋姑娘若执意如此，切磋一二便是了，何谈指点。&rdo;

秋水心笑道：&ldo;那便太好了！水心先在此谢过阁主。&rdo;

卓不归笑道：&ldo;骆前辈与秋姑娘切磋，我等有眼福了。&rdo;又有些怀念地道，&ldo;忽然想起往日每次看师父和师伯比试，杨庄主总要开赌局，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盘子里的点心都可以拿来当彩头。&rdo;

那时候卓不归每次都押师父卓雪赢，但从来没有赢过。初时年幼还不明白，等到了知事年纪才知晓，师父和师伯的比试无关武功高低，在师父自己心中他早已是输了。但虽然知晓了这层意思，曾经也多有埋怨，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一直等一个没有结果的事情。到了如今卓不归终于能够体会，若是可以重来，十岁那年的比试，自己是不会赢过杨意的。

这般想着卓不归不由垂下眼去无法再说。

听到卓不归的这个提议，江一月却是来了精神，又怕得罪骆风行，只能模棱两可地道：&ldo;卓宫主的提议虽然有些意思，但拿骆前辈与水心姐的切磋来下注实在是冒犯了前辈。&rdo;

秋水心却道：&ldo;我只是想求得阁主指点，岂敢妄言切磋。若阁主让我一臂，我能撑上百招已经是极好了，楼主与卓宫主的赌注可千万不能下在我身上。&rdo;

听她这般说，骆风行明白秋水心是答应了有彩头。虽知她是故意，其中定然会给自己摆些道道，但碍于身份，也不便计较，于是道：&ldo;罢了，不过图一乐，有些彩头又何妨？秋姑娘过谦，究竟如何规则，还请秋姑娘定下吧。&rdo;

秋水心心喜，掩口笑道：&ldo;阁主都这般说了，恭敬不如从命。我看园正中独有一株木兰开得正好，不如以落下的花瓣为数。我也不愿做个摧花之人，若在五十招之内能拾得十个花瓣，便要向阁主讨彩头了。&rdo;说着看向江一月，&ldo;我是燕子楼的下属，便将彩头献给楼主，算是借花献佛了。&rdo;

骆风行心里明白，这从属二人一唱一和，分明想要拐弯抹角地让自己对亲事松口，却也不好拂了秋水心脸面，只道：&ldo;秋姑娘对燕子楼如此忠心，领人佩服。江楼主便说一说自己想要的彩头吧。&rdo;

江一月却是道：&ldo;我一时并没有想到好的彩头。&rdo;见骆风行似乎有些不悦，忙又道，&ldo;我不懂武艺，即便看过前辈和水心姐比试也看不明白。在此觍颜请前辈和水心姐先行比试，比完之后我大概也想好彩头了。到时诸位不要告诉我结果，我直接将彩头说出来如何？&rdo;

江一月这番要求简直厚颜至极，要比完了才说彩头，根本是在耍赖。若到时候不管输赢都说让骆风行同意婚事，反正已经比完了，骆风行被迫只能同意。这样的玩法分明是强盗，卓不归以为，纵是骆风行再大度，应该也不会再容忍他。

就连骆芳菲也不悦地看向江一月道：&ldo;想不到堂堂燕子楼主竟是这样的无赖之徒，这样来定彩头，分明是欺我连云阁太甚。我原本觉得你聪敏又忠厚，不想确实狡诈之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