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显易懂的内容往往可以更好地被市场接受。周书德依然压低声音,这下是评价起了叶青竹的做法:“他不选择抽象画的好处就是不会出现过多天花乱坠的观点,对于刚接触艺术的人来说,具象画更好去了解故事的内核。”许嘉蓝在周书德的话中再次感受到了他筹备这档综艺的用心良苦。叶青竹在绘画上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节奏,直观感受到他身上的才华。他偶尔会有意地停下来看着镜头讲解,就像他创作前的考量一样,担心大家会不明白这幅画。这个过程中他也慢慢进入状态,显然没有节目开始的时候,初初面对镜头的那种不适应。就好像每一个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表露出来的坚持和努力都无比相似。叶青竹在创作的进度上仿佛有独特的把控能力,他甚至可以算准时间,让今天的录制恰到好处的结束,更使许嘉蓝开始自愧不如。大家收拾着各自的东西准备回酒店,不知道是谁开了个话头,便围绕着主题闲聊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关注周六那场慈善拍卖?我发现有一幅画很适合我们的这个主题。”“是不是那幅油画?”叶青竹问道,“我在他们的网站上看到了。”齐迟跟着说道:“也不知道被谁拍走了,要是可以用到我们后面的展览……”而一旁的祝听则是在这个时候看向许嘉蓝,说道:“嘉蓝会不会知道是谁拍走了那幅画?有没有门路借一下?”她的提议很正常,但还是让许嘉蓝顿住。她何止知道是谁拍走了那幅画,那幅画此刻正安放在望江府的书房里。许嘉蓝庆幸这场慈善拍卖晚宴没有对外公布具体的拍卖名单,最后似乎只公布了总体的资金明细,不深挖完全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也许是祝听的话提醒了其他人,他们觉得许嘉蓝有丰富的策展经验,由此对她极度信任,附和道:“对,嘉蓝方便吗?不方便就算了,我们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如果不知道的话也无所谓,就当我们随口一提。”要是让他们知道,把那幅画放在最后的展览是许嘉蓝计划的一环,也不知道会是何种反应。只不过他们迟早会发现,她便是不急着说。许嘉蓝索性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这段时间看看吧,说不定有机会用上那幅画。”她没有把话说绝,也算是给自己和给其他人余地。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忘记问程淮的那件事,回到酒店后,立马问了出口:“你该不会是觉得慈善拍卖那幅油画很适合这档综艺的主题,所以才拍的?”程淮点点头,应道:“没错。”果然如她所想。接下来的日子里,叶青竹负责展示的这个部分进行的很顺利,只不过许嘉蓝每每想到录制第一天他来按门铃的事情,难免会尴尬。但是这些天里许嘉蓝慢慢改观,直到这个部分的录制结束,她把这一切统统告诉了程淮。毕竟人性背后充斥着复杂,他们一开始的多虑也正常不过。程淮没说太多,而是给了个建议:“那你就当他是普通同事相处就好。”周书德避免对参与录制的嘉宾造成影响,不会对他们的想法做出任何干涉。倘若哪个阶段的录制实在乏味无趣,他选择采用剪辑或者穿插其他片段进行补救。周书德追求的是真实性,想要原汁原味地将不同想法展示给观众,就算其中可能有不足,但是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解决。叶青竹的展现方式无疑是开了个好头,只不过后面的几个艺术类别,并不像绘画那样可以在和苑就可以进行。紧随其后录制的雕塑显然得到另一个场地,不然雕塑的开始到打磨跟拼接,录制现场只会是混乱到无从下脚,更不可能对和苑的装潢造成任何影响。节目组一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在距离和苑不远处的产业园区里租了个空旷的场地,这样也不会增加录制的工作量。许嘉蓝更多时候都是在看这个过程,从而思忖着该如何策划展览的布局。明明他们都只是在一边看着,但是齐迟上手雕刻时的灰烬总是难免遍布在空气当中。这也让许嘉蓝每次回到酒店的时候,就算是肚子再饿,也顾不上吃饭,而是第一时间进去浴室里洗澡。就算离开之前浑身上下都有清理过,但是有些灰尘好像只有清水才能洗涤干净。程淮看着她持续了好些天这种情况,心疼的同时又感到有些无奈。毕竟许嘉蓝看起来还挺开心的,他不可能做那个泼冷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