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宋祁无奈,稳稳地抱她到桌子旁坐下,“你这是见到我就走不动路了是吗。”
苏靖寒气鼓鼓地看着她,“还不是因为你。”
“我看你精力挺旺盛的,昨晚你都说不累,今早还把被子卷成这样,没少翻跟斗吧。”
“什么翻跟斗,这叫翻来覆去。”
“好好好,都是翻,先吃吧,不然就坨了。”
上午苏靖寒喊累,又拉着不让宋祁走,宋祁也只好陪着她在卧房画画。直到晚上,迫于生计苏靖寒才出门亲自下厨。
将晚饭解决,两人就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院子里只有两处亮着烛光,一处是卧房,另一处便是书房。
苏靖寒看到那书架上有好几个锦盒,一时好奇便拿了其中一个红色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幅画卷。时日已久,那张画已经泛黄,但是丝毫没有掩盖住画中女子的绰约风姿,女子穿着大红衣裳,靠着榻上的小桌子半躺着,眼角的沟微微上翘,给她更添了一股娇媚,背后是梨树,风吹过,几朵白色的梨花定格在空中未曾落地,整个画面有了一股灵动感,旁边的建筑是一座古代阁楼,只露出了一点,小桌子上摆着几坛酒,其中一个空坛子还被打翻滚到了女子的手边,这倒是添了慵懒潇洒之气。将画轴往右再展开一点,苏靖寒看到了一行小小的字,题着:昌平七年,于醉云轩,宋祁作。
苏靖寒不禁赞叹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听了她的评语,宋祁便走了过来。那么多画中,只有她担得起这个称赞。
“她是青松,我留下的最完美的一张画卷。”
宋祁走到书案旁,拿了张新的宣纸铺好,她闭起眼回想着当日的场景,过了一会儿就睁开了,她拿了毛笔沾了墨水开始在纸上游走着。苏靖寒好奇地凑了过去,上面很快出现了一个轮廓,是一个人站在书案前执着毛笔,就跟宋祁现在的动作一样。宋祁换了更细的毛笔,一笔一划绘着人物的发丝,粗细分明,尤为逼真。那人的头发很长,一股滑到身前的发丝长及腰际,部分头发用簪子束着,眉宇间一股英气,待眼睛画出来,并不似方才那女子般眼波含情,而是透着肃杀,宋祁继续描着那人的五官,唇角微微勾起,明明是一个虚无的人物,苏靖寒却感受到了那人带来的威压。
宋祁停了下来,侧过头问道:“好看吗?”
上面是一张略微陌生的脸,墨色衣衫贴在肌肤上,看起来人很瘦弱,脸颊也是瘦削,似乎是大病初愈,整个人都带着锋芒,她点了点头道:“好看。”
宋祁又落笔,在她的脸颊处画了一道伤疤,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宋祁不禁露出了笑容,“现在呢?”
每一道伤疤背后都是一段故事,在脸上的疤痕旁人一眼便能注意到,原先可能只是冷酷,苏靖寒只觉得现在她的邪气更重了,“邪,妖邪的邪。”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是这样的吗,青松说她戾气重,阿靖说她邪,宋祁看向画中的人,轻笑道:“是挺邪的。”
宋祁看到了苏靖寒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紧张地问到:“你在怕她?”
“不舒服,状态不对。”
苏靖寒仔细看着那张脸,觉得那副气质很像宋祁,但又更加凌厉,若说宋祁是淡然,给人忽远忽近的感觉,那这个人就是冷漠,直接昭示生人勿近。
苏靖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是谁?”
“九百年前的宋祁。”
第19章桃花沾身
一家铸剑铺子里混进了一个人,来人一袭黑衣,显得身材很单薄,但那人手上的茧说明她是学过武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部分披散着,本是一张倾城的脸,在右边颧部却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她的表情又是淡淡的,一时间倒是分不出男女,这便是十九岁的宋祁。这间铺子挺大,呈四合院分布,有一人在巡视,前一日摸清了成剑的所在,今日宋祁便直接行动,趁着他们走过之后,她从房顶上翻了下来,藏在梁上,门口守着两个人,宋祁拿出了袖箭,连续发射两次,那两人就晕了,而后宋祁跳下房梁,捂住巡视者的嘴,将人的脖子一扭,而后小心进入了藏剑房。宋祁点起了蜡烛,随即一阵光亮闪了宋祁的眼,一柄柄形质不同的长剑摆在剑架上。宋祁随手拿起了一把剑,耍了几下,“太重了,不灵活。”换了一把剑再试,“太轻了,像是姑娘家用的。”宋祁还在挑选,浑然不知那每一把剑底下都有一个机关,门忽然被打开,一柄剑就朝宋祁刺来,宋祁持剑躲开了攻击,不想与他交锋引起大动静,宋祁躲着他的进攻,刺伤他持剑的手臂,而后转到他背后直接将剑刺进了他的命门穴,剑□□,那人便跪倒在地,院子里醒来的人变多,宋祁快速环视那些剑,看到了一把乌木鞘的长剑,上面还刻着竹子,剑柄用黑线缠绕着,来不及多想,宋祁携了那把剑连夜出城。
天明早市已开,一个十五六岁姑娘站在烧饼摊前,摸着肚子,她手上的铜板根本不够,摊主也懒得搭理她,便先给宋祁拿了个饼,宋祁付了钱就要离开,姑娘抓住了她的袖子,宋祁收回了手,将手背到身后。
“你做什么?”
姑娘可怜巴巴道:“我饿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可以服侍你几天来作抵押的。”
宋祁付好了钱,说到:“不用服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