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芝瞪大眼睛,扬声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倓儿了!依我看,下个月就把事办了!”
“办什么事?”
“阿娘!小舅母!”
梁齐因下了值,顺道去学堂将李倓接回来,将他送回博文馆时,刚穿过后堂的屏风便陡然听到这么一声大喊,下意识追问道。
季时傿伸手接住向她跑来的李倓,听一旁的梁慧芝声音又大了几分吼道:
“办什么事?”
梁慧芝回头见梁齐因满脸困惑,瞪了他一眼,横铁不成钢地骂道:“当然是终身大事,问问问,你自己心里就没数吗?还问!”
梁齐因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骂震住,目光移向坐在一旁抱着李倓似笑非笑的季时傿,顿时明白过来什么,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我有在……”
“有在什么?”
梁齐因刚要回答,便忽然听到屏风外客人的交谈声。
“内廷司大太监陈屏今早死了。”
“怎么死的?”
“说是夜里没看清路,失足落下护城河淹死了,早上捞上来时候人都要泡发了。”
另一人唏嘘道:“这老太监快七十了吧,先帝在世时内廷司便是他掌权,熬走了两任君父,我当他还要再嚣张几年呢。”
“谁知道呢,死了也好,以免宦官弄权。”
季时傿若有所思,当听到外面的人说陈屏淹死时她猛然站起,梁齐因回过头,担忧道:“阿傿,你怎么了?”
季时傿神情凝重,梁慧芝看出他们要谈正事,知趣地领着李倓走出去,远远还有客人的交谈声从外面传来,季时傿愣了一会儿,回过神道:“陈屏不是自己淹死的,我七岁那年和赵嘉礼打架掉下太液池,是陈屏跳下来将我们救上去的,他水性很好,绝不会失足溺亡。”
梁齐因想了想道:“我在宫里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陈屏确实是被人从护城河里捞上来的,我记得他不是在宫变中伤了腿吗,或许行动不如从前了?”
“不会。”
季时傿否定道:“北四所住着那么多宫人,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身边必然有许多人伺候,何至于让他一个人淹死在护城河里?”
“这事不对。”
季时傿在后堂踱步了几个来回,“他地位高,除了君王不会有人敢随便打杀他,在宫里死得不明不白,要么是仇杀,要么是灭口。”
梁齐因看向她,“你觉得是什么?”
季时傿沉声道:“灭口。
作者有话说:
零点还有一更,别等,明早起来看,我要发力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