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攥得更紧,指节都发麻,却仍然抵不过心头传来的奇怪的空洞。
不然能怎么办呢?他问自己。
她像是巫婆手里的毒苹果,鲜艳且致命,时刻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叫他难以自拔。
——哪怕她愿意低下头看看他,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
可是没有。
他好像永远都在被人放弃。
纪听白只觉得灯光晃在眼上,刺得心口难受。
孟琼听见有人唤她,才懒洋洋睁眼,顺着司机的方向看过去,这才隐约瞧见那人。
散漫地挪了下身子,只一眼便收回视线。
她冷冷淡淡吩咐一声,很快淡在空气中。
近凌晨,路灯迭次亮起来,天黑得阴沉,总感觉压抑的骇人。
白鹭湾的安保服务可算京城翘楚,司机将车稳稳停在一旁,才下车过去说了几句什么,保安恭敬地透过漆黑玻璃看过去,很快指挥下属放人。
司机很快将人带上车。
孟琼一双手搁在膝上,阖眼假寐,狭小的空间里声音微不可闻。
许黎勒紧背包带,注意到车上的人,她明显水眸明亮,唇角上翘起来喊了句,“琼琼。”
孟琼睁开眸,两道柳眉轻蹙着,不浅不淡瞥了她一眼,一副不情愿搭理她的神情。
许黎今晚穿了件米色风衣,露出的腰身纤细而直挺,此时凑在孟琼身边,便垂着脑袋没说话。
过了个路口,司机方向盘一打,车身稳稳地停在一处。
孟琼先下车,许黎跟在后面。
夜里十一点半,白鹭湾来往都是非富即贵,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板上,丝毫不考虑身后的人是否可以跟上,孟琼没有特地等她,甚至没回头看一眼。
这样的冷脸,叫许黎怵得发慌,一双水眸不知道望向哪里才好。
电梯里,孟琼站立着,一双长腿轻轻搭着,金属镜面反射出顶灯冰冷的光,耀眼得没有温度。
红灯闪烁几下,“滴”一声响起,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
电梯门外,许黎气喘吁吁,半弓着身子才抵住金属门,一条胳膊露在空气中,白的刺目。
电梯门自动感应拉开门,她跟着一抬头,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对上里面人一双冷漠疏离的眼瞳。
那人站在电梯正中央,慵懒的眉尾此时上挑,眸底好似有沉积百年的皑皑冰山,无言的抗拒着任何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