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老爷子盯着人家小姑娘很久了,知道人准备到香港定居,立刻不顾脸皮得跟人提了他,结果跟人一拍即合,但没有直接告诉她。
什么家庭,会养出一个她。
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看着娇弱的小姑娘动起手来,是直接要人命的狠。
谢定尧因为好奇,没有拒绝她。
谢定尧作出了决定,一路上沉静在思绪里没有说话。
他要布好每一步棋,力求一次性解决。
不能出一点乱子。
姜霓看出他在思考,话本就不多的人,把呼吸都放轻了,本想闭眸假寐,结果直接睡着了。
姜霓还做梦了。
她和英挺俊立的男人在星空旷野上肆意起舞,四周时而是不断爆起的绚丽烟火,时而是吞噬黑暗的熊熊业火。
他们以旷野为舞台,以月光和星光为灯光,以清风与草地的交汇,以烟火爆裂的声响为乐。
舞曲终了。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仰头弯腰,男人单手稳托她的细腰,与她对望,另一手侧捧她的脸,拇指突兀地刮过她的眼睫毛,人朝她弯了唇,眸里笑意温和,如山脊开花般绚烂柔软。
她猛然惊醒,睁眼便如梦里那般与男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她脑袋枕在谢定尧的腿上,他的确单手揽着她的腰,捧着她的脸,指腹还挨着她的眼睫毛。
姜霓:见鬼!
她惊得想坐起来,却被男人摁了回去。
谢定尧用掌心盖住了她的眼:“你继续睡就好,到了叫你。”一点没有摸人睫毛被抓包的窘迫。
她很久没做梦了。
上次做梦还是上一次,是在八年前。
她的父亲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彻底清剿了那次绑架案始作俑者的家族集团。
父亲让她见证了最终一战。
她也看到了那个害她失眠,陷入梦魇的男人跪在在她父亲面前,不顾形象不断求饶的画面。
她帅气温柔又强大的父亲,一脸温和地踩着人的背,用手里的枪抵着人的脑袋。
一开口,温柔又无情:“有胆儿害我家宝贝睡不好,你就该有今天的觉悟。”
“慢走,不送。”
语落,枪响。
她的梦魇之始就此终了。
那一晚,她梦见父亲像她幼儿时那般,抱着她来回走动,哄她睡觉。
第二天,她的确是在父亲的怀里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了父亲温柔的笑脸。
后来从她漂亮妈咪口中得知,那晚,他父亲一夜没睡,就一直抱着她,看着她。
方才的现实投映梦中,姜霓的眼皮又被人捂得热热的,整个人陷入一种神奇又安心的倦怠。
姜霓如人所念,很快睡着了。
谢定尧察觉人呼吸均匀,才慢慢抬手,视线落在她长长弯弯的睫毛上。
她的眼睫太过优越,引诱着他用指腹轻轻触碰,是个漂亮的睫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