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进办公室之后,方宇钦的笑容顿失,比起屋外,这里的一切只令他作呕。他抿紧嘴唇,再次敲响诸今尽的办公室。
“进来。”诸今尽看到是他,不知怎么地软子,将整个脸藏在电脑屏幕的后头,“不是给你病假,让你去看医生了么?”
方宇钦冷冷地说:“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上次没有解决的问题。”
诸今尽探出脑袋来,眼下是明显黑眼圈:“那你坐,我们好好谈谈。”
方宇钦抢在他之前开口,单刀直入:“我能理解你的立场,我也无意去批评点什么,如果我的理念和公司的无法调和的话,我会主动离开。”
“你的意思是辞职么?”
“是。”
诸今尽看了他好半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昨晚与他共度良宵的人根本不是方宇钦,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才是他每日碰面的员工,固执,沉默,对自己没有任何留恋。自己到底在期待点什么呢?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佯装无事发生:“你要我怎么做?”方宇钦,你要我怎么做?
方宇钦没出声。半晌,他问:“昨天我们做了些什么么?”
“没有,把你送回了家,然后你就睡了。”诸今尽不去看他,谎话连篇。昨夜他们在逼仄阴暗的出租屋里作爱,做得浑身汗涔涔,再也没有动弹的力气,仿佛是世界末日。
“什么都没做么?”
他矢口否认:“没有。”
“你还把我当朋友吧?”方宇钦走近一步,追他的眼睛,“你看着我,告诉我有没有在骗人。”
“你好烦。”诸今尽伸手去挡他。
“朋友之间不说假话。”
“我问你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他终于受不了,站起身一把将方宇钦推开,不当心碰了电脑,电脑“哐”一声倒下,紧接着又发出好几声异响,然后突然黑屏。“都怪你。”诸今尽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该怎么扶。“你等会儿。”方宇钦按住他,凑近电脑,仔细观察那个屏幕。
“怎么了?”
“这个灯是一直亮的着么?”他指了指摄像头旁边那个极不起眼的小灯。
“不是啊。”诸今尽也俯子仔细瞧,如果不是方宇钦指出,自己根本不会注意这个小光点。
“你用摄像头么?”
“从没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