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位白衫公子也很是敬佩那陵兰才子。
在座的学子听了这句子,皆言好拊掌。长明砸吧砸吧嘴,觉不出那句子好在哪里,便又端了茶来喝。
香濡的茶水刚入了口,便听旁桌一人声音沉重由衷感叹道:&ldo;圣上如此爱惜人才,实在是我等学子生时有幸。便说那位芷兰清风的太子爷,日后定然也是同圣上一般的圣明君主。&rdo;
说完为了表达他自己前后两番话的对比之明显,还稍稍提了些音量,道:&ldo;那新册的云亲王若也是个清明廉洁,恪守自身的亲王,便更是天下百姓之福了。&rdo;
长明第二口茶水刚滚喉,不仔细将自己呛了个准。季云疏眯起眼睛给她顺背,连带着想一想,他除了装了二十来年的病,何时不清明,何时不廉洁?又何时没有恪守自身?
另有一人接口道:&ldo;正是正是,唉,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rdo;
便有好奇的一个凑上来,问道:&ldo;两位仁兄说的那云亲王,不是刚被封来了这南安郡么,听说最近又病的起不来身,每日只靠着一口老参汤吊着命。&rdo;
先头那个感慨的冷哼:&ldo;我看是冤死的百姓,来找那王爷晦气了罢。&rdo;
好奇的仁兄顺理地问道:&ldo;哦?怎的说?&rdo;
感慨的那人便端了一股子讽刺的口吻,冷戳戳地道:&ldo;圣上将人杰地灵地南安郡给了那草包王爷作封地。府邸选在临溪县里。那临溪县的县太爷和他手底下的杂碎为了讨好这位备承圣恩的亲王,强拆百姓居所,扩建王府。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整日在县衙门口哭望。那混碎的县太爷一声令下,派了官差衙役,乱棍将流民打出了临溪县。实在可恨。&rdo;
好奇的仁兄道:&ldo;那云亲王远在京城,这事恐怕他是不知情的。&rdo;
感慨的道:&ldo;什么不知情?那王爷可是偷偷来了临溪县的。&rdo;
仁兄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有个表舅,在临溪县开客栈,听说那王爷便宿在他那客栈。前日晚上,他楼里的伙计上楼给客人送夜宵,亲耳听见有个女子凄厉大喊,说那王爷有强抢民女的坏毛病。&rdo;
乖乖,这番场景,怎的听着如此耳熟?
长明抱着大黑抖着面皮转身凑过去,适时地插了个话:&ldo;敢问仁兄,那客栈可是唤作流云客栈?&rdo;
感慨的那位学子张口便道:&ldo;正是。&rdo;
说完看到长明,脸色一变:&ldo;你一个女子,打听这些做什么,走开走开。&rdo;
长明听话的走开,坐回来,叹一口气,琢磨了半天,终是抬抬手摸索着摸到了季云疏的手指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冰凉的手,劝道:&ldo;咱不跟这群酸秀才一般见识。&rdo;
季云疏动了动僵直的身子,没有答话。
长明摇了摇头,可怜的季云疏,想必这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些。任谁不小心听见了别人在背后这般诬陷谩骂自己,心里也不活好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