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梓学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眼前是木头床的床腿,上面有一个疤眼,深胡桃木的颜色,像是一只眼睛。床底下除了两个堆放杂物的纸箱子,还有卷成一团的格子被单,东一只西一只甩着两双塑料拖鞋,藏青色的大一些的是魏武强的,小一点的天蓝色的是自己的——可是,怎么会看到这些?这视线和角度都不对啊。混沌的思绪转不过来,覃梓学慢半拍的感受到,身后皮肉相贴着的热烘烘精壮身体。自己几乎是被整个包裹了起来一样,从肩膀到后背,再到腰臀大腿,扣在一起的两只碗那么亲密,毫无间隙。覃梓学甚至荒谬又好笑的想着,自己要是离开,会不会像抽真空物体分开时候那般,发出啵的响声。头顶上,从窗帘的下摆倾泻进来明亮的阳光,昭示着天光已然大亮。他和魏武强此刻不着一缕的躺在床前的地上,身下垫着褥子,身上合盖着一床被子。昨晚狂乱又令人心悸的回忆浪潮般席卷回来,一点点占领了覃梓学开始运转的大脑。魏武强太兴奋了,十月的香山,霜叶染红了整座山头,漫山遍野,简直把人的眼睛都给烧着了。恰逢周天休息日,又是晴好的大太阳天,好多人携家带口的都跑来欣赏枫叶了,这座昔日的皇家园林里充满了普通百姓的欢快笑声,一张张笑脸盈满了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温度偏低,可是太阳照耀在身上,晒得人暖洋洋懒洋洋,舒坦的想打盹儿。尤其是覃梓学。一开始他还能兴致勃勃的跟着魏武强的脚步,东瞧西望的看看枫叶赏赏景,后来爬山还没一半,周身的酸乏就齐齐造了反,就是想佯装无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