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脱掉鞋,牵着zuzu赤脚走进厨房,在灶具上的一口锅里找到了罗邱淇做的肉饼一样的小狗营养餐。鸡胸肉碎末、猪肝、胡萝卜和花椰菜等一众食材制成的肉饼难看且难闻,阮氏竹捏住鼻子将它们盛到zuzu的黄色食碗,结果zuzu吃够了菠萝包,凑过来吸两下鼻子,舌头虚虚地舔了舔,嫌没滋没味,转头就去追他的橡胶球了。zuzu玩心大,沙发、茶几和桌椅统统被他撞歪了,阮氏竹不得不追在他后面,以防他撞坏什么东西,最后橡胶球滚到沙发下面,zuzu连声吠叫,阮氏竹还得趴在地毯上给他捞出来。“摸到了……嘶——”阮氏竹起身时后脑勺猛地敲到了茶几的桌角,脑子里顿时震出嗡的回声,眼前模糊一片,隐约只能分辨得清厨房的灯光。“zuzu……”阮氏竹在沙发边摸来摸去,企图靠zuzu的帮扶站起来,然而无论他喊多少声,zuzu就是不过来,甚至越跑越远,跑到了正对客厅的门口。“为什么不开客厅的灯?”罗邱淇随手关掉玄关廊灯,按下客厅吊灯的开关。--------------------虽然但是,狗狗教万岁借阅室zuzu在罗邱淇和阮氏竹两人中间跑来跑去,最后脑袋一头扎进阮氏竹的怀里,哼哧哼哧地喘粗气。阮氏竹的无袖上衣被它拽下来一边的肩,人朝后仰去,右手撑着地板,左手捂住后脑勺,痛得表情挤作一团,罗邱淇走到跟前才恍惚地睁开眼,看着罗邱淇的眼睛发呆。平心而论阮氏竹有一张还不错的脸。一张确实会令人想入非非的脸。罗邱淇刚从训练场回来,路上特地经过悬挂优秀管理员证件照的那面墙,他觉得有必要让阮氏竹重新去拍摄一张更为正式的证件照。也不是说那样的阮氏竹上不了台面,单纯是觉得不该给无关紧要的人看到。罗邱淇对zuzu做了个手势:“三,二,——”zuzu立刻从阮氏竹怀里钻了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等待罗邱淇继续发布指令。阮氏竹不知道为什么,也坐直了,肩微微地朝外打开,是很有底气的表现。“柯英纵叫我来喂狗的。”他抓住沙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拉平整身上的衣服,手下意识地去摸后脑勺,碰到一块鼓包,痛得倒抽冷气。罗邱淇站在他身前,脚尖几乎靠着,叫阮氏竹低头:“手松一松。”阮氏竹能感觉得到罗邱淇拨开了自己的头发,屏息等待罗邱淇的手指按在鼓包上,但是罗邱淇没有,拨顺了他的头发,对他说:“我知道,柯英纵跟我说了。”罗邱淇拍拍狗脑袋,转身去厨房拉开冰箱门,zuzu跟在他后面,阮氏竹也跟了上去。“饭怎么不吃?”罗邱淇看了眼zuzu的食盆,从冰箱里找出一个冰袋,然后打开橱柜门,依次将zuzu的零食和羊奶粉取了出来。阮氏竹有些心虚,偷偷地瞥zuzu,zuzu一看见零食尾巴都要摇成小型螺旋桨,根本不理睬他,他只好替zuzu开脱:“zuzu可能不喜欢吃营养餐。”罗邱淇拆开羊奶粉的袋子,低着头轻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学叫baboo的名字学了一个月,现在叫zuzu的名字很顺畅。”阮氏竹张了张嘴,脸颊不大自然地发烫,在内心不停祈祷zuzu给点面子,把营养餐吃光,这样他就不用背罗邱淇暗暗的取笑和逼问了。zuzu大概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完全不理会阮氏竹,将羊奶舔光,出于好奇吃了两口营养餐,就又坐着吐舌头了。“我喂它吃了点菠萝包。”阮氏竹诚恳地认错。冰袋在桌案上融化出一滩凉水,罗邱淇用刚拆封的新毛巾裹住,递给阮氏竹,示意他在脑袋后面垫一垫,状似轻松地问:“你没吃?”后脑勺得到冰镇之后连带着整个脑子都清醒了不少,阮氏竹立刻意识到这是罗邱淇再给他设陷阱,立刻说:“我吃了。”又补充道:“在食堂买的。”虽然不清楚食堂卖不卖菠萝包。罗邱淇没说什么,将食盆里剩下的营养餐全部倒进了厨余垃圾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靠着厨台,想起什么,便问阮氏竹:“那天开过会,你是有急事吗,那么着急走。”“没事啊。”阮氏竹说。“我本来想叫住你,结果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人就不见了。”阮氏竹用力地眨了眨眼,仿佛在暗示罗邱淇眨一次眼不需要那么长时间。不过他还是满怀希望地问了:“找我有事吗?”“想让你担任月底马球公开赛的赛用记录员,”罗邱淇喝完水将杯子顺手放在一边,继续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阮氏竹说,“赞助商那边提供裁判员和仲裁,我这边再出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