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峤上下打量了严靳昶手中的剑几眼,轻嗤一声:“不过就是一把中阶灵剑而已,又不是什么名剑,他们又不认识你,怎么会识得你的剑?”
这话刚落,红衣修士身后的侍从就低声道:“这剑……”
“怎么有些眼熟?”
就连阮峤自己的侍从也低声道:“确实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尤其是那剑上的纹路。”
阮峤的这几个侍从方才也都不小心入了梦。
红衣修士微微眯眼,打量了严靳昶手中这灵剑好一会儿,又回想起严靳昶拿出这剑之前说的话,终于反应过来:“是那把斩碎了梦境的剑!”
他们当时在那个梦里时,会觉得那剑破坏了客栈,害得他们坠落下去,可在梦醒之后,再回忆,就会意识到是那柄剑劈碎了梦境,他们才得以脱离梦境。
不过,梦境是虚幻的,他们只知道有剑碎梦,却不知道那剑是真实存在,还以为那只不过是一种意识的具象之影,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现在,严靳昶拿出那把与他们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的剑。
红衣修士此言一出,其他几个入了梦的修士们也瞬间想起来了:“真的!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这也太像了吧!”
“只不过这剑没那么大,我看到的那柄剑十分巨大!”
“剑的大小可以改变,但是剑刃上的纹路……短时间内应该找不到如此相似的吧?而且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这柄剑,而它却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梦中!”
红衣修士看向严靳昶:“你的剑为何会出现在我们的梦里?”
严靳昶:“我当时只想离开梦境,没想到大家也与我在同一个梦中,我在梦中发现那幅画上的藤花与最开始看到的不一样,就用指尖火点燃了那幅画,没想到客栈竟然也随之烧了起来,这也让我意识到此画不一般,便挥剑将画斩碎,之后果然清醒了过来。”
严靳昶看向安韶:“醒后听了枕边人的描述,才得知我们共处一梦,只不过我没有看到什么巨剑。”
安韶:“因为剑就在你手中。我们同处一梦,却并非同处一处,或许我们身处画中,而你身在画外。”
严靳昶:“可我也看到了外面起火。”
安韶:“或许,是画中画。”
红衣修士:“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红衣修士方才一直不愿认可阮峤说的那些话,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并非被白枫缘派去的侍从们唤醒的,而是在更早之前就醒来了,但阮峤一直让他向白枫缘道谢,还明嘲暗讽说他不懂礼数不知感恩,他就很不情愿。
“如此看来,是你及时劈碎了那幅画,我们才得以脱离梦境,远离危险,”红衣修士白了阮峤一眼,又朝着严靳昶一拱手:“郝景在此谢过道君!”
郝景的侍从也赶紧跟着他一起行礼:“多谢道君相救!”
阮峤:“……”
白枫缘:“……”
白枫缘的侍从:“……”
这事情的发展属实出乎他们的意料,毕竟阮峤和白枫缘的侍从一直都在向其他人宣扬此事功劳在白枫缘身上的,现在突然跳出一个人,还拿着那些入梦之人都一致认可的灵剑。
严靳昶:“我也深陷其中,此番不过只是自救罢了,我现在之所以将此剑拿出来,也是想证明我所言非虚。试想,我方才已经通过劈斩放在这里的一幅画脱离了梦境,在察觉到这或许是梦中梦后,自然还是先想到了这幅画,所以我才会先操控傀儡来此一试。”
严靳昶捡起地上的傀儡碎片,道:“却没想到,我才刚操控傀儡走到这附近,还没能毁画,傀儡却与我断了联系,我放在这傀儡身上的灵气丝也散了。”
阮峤:“那你这傀儡也太脆弱了吧,一两招都扛不住。”
郝景蹲下身,捡起一块残片,“这应该是样型傀儡吧?样型傀儡本就是小玩物,放出来试探敌人虚实,就算是被毁了,也只是小损失,道君思虑得真是周到。”
严靳昶:“……”只是因为楼梯有人阻拦着,放出大傀儡容易被发现,只能先用小傀儡试试而已。
当然,有些实话,就算不说也不妨事,于是严靳昶又道:“我在这傀儡上涂了一些香料,那袭击了这个傀儡的东西既然触碰到它了,肯定会沾上些许,或许能用这个办法找到那幅画。”
安韶将那残片放在鼻下嗅了嗅,又环顾四周:“这房间里没有,那就得去其他的房间寻找了。”
郝景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拔开瓶塞,瓶中很快飞出了几只红色的蝴蝶,蝴蝶扇着翅膀,轻轻地落在了严靳昶手中的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