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撇得挺干净,梁泊言也就当信了,但仍然为这个临时并且免费的工作找到一点好处:“至少重新录了一个好点的版本,不像之前那么糙了。就当我们免费蹭了专业录音棚还有录音师。”
有人抢道,李昭踩了急刹,梁泊言也跟着往前一个趔趄。
“你变回梁泊言的身份,最高级的录音设备也可以随便你挑。”
李昭说,“但又最好要疾病全消,嗓子维持在现在的状态。你有什么头绪吗?”
梁泊言当然没有,他要是有,也不会专门跑出来这么一趟,收陈思牧五百大洋,留住现在的声音。
“要不然我再找个灵媒吧。”
李昭思考着方法,“把你妈的鬼魂从国外招回来,她如果要钱,就给她多烧点纸。”
梁泊言差点被口水呛死,咳了半天,他才缓过来,冷静地说:“我觉得室内应该禁止玩火。”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你妈?”
李昭这时候还挺贴心,“但我觉得这事情跟她关联太大了,反正她也没有实体了,要不忍忍。”
“不是,她都死了!”
梁泊言现在都不想忍了,“你之前找那么些个大师,不都是些骗子吗,谁能给你招魂啊!”
玄学行业骗子的确是多,但仔细想一想,也不是每一个都没有用,还是有人能算出点东西的。
开着车不方便用手机,李昭对着车上的智能系统,语音要求道:“给周其野打电话。”
“你好,通讯录中未找到‘周其野’的电话号码。”
智能的机器声回答道。
李昭又说:“打电话给蜥蜴人精神病。”
“正在接通中……”系统这下迅速找到了人,几十秒之后,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问李昭找谁。
“周其野在吗?”
李昭问。
“被我送精神病院去了。”
对面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回答,“我是他爸,你有什么事吗?”
李昭很快就知道这人是谁:“周院长。他又犯病了?”
“是的,他说我领导的话剧院现在天天排烂戏,让我别干了。”
周院长说,“我问他谁说的,他说这是上天的旨意。”
“我没听出来哪里犯病了,”李昭说,“您现在搞的几部剧反而比较像精神病排出来的,原作者看了都能气活。”
“……我艹,就是你跟我儿子说的那些话吧。”
周院长火冒三丈,脏话都脱口而出,“你叫李什么?把你名字报出来。”
“原来他通讯录上没写我名字。”
李昭也很诧异,“那我当然不会跟你说了,我叫李的热心观众。”
挂断了电话。
梁泊言在旁边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完了他说:“我还以为你会马上给他报名字和地址,让他有本事上门来对线单挑。”
李昭也是在活动里见过周院长的,虽然品位堪忧,在他的指导下话剧院的戏越来越不堪入目,浪费票价,但身体状况良好,看起来像每天跑十公里的中年人,李昭不一定能打得过。
“有这种爸,难怪周其野得精神病。”
李昭点评道,“跟他也没什么好沟通的了,我们还是去找灵媒,让灵媒把周其野从精神病院给变出来吧。”
“我觉得世界上没有这种灵媒。”
梁泊言打断他的幻想,“不要再用灵媒解决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