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时候,呼吸是非常重要的,一呼一吸间的节奏,对歌曲有着致命的影响。李昭的呼吸是沉默的,沉默之后,李昭才说:“没事,反正我们也没那么熟。”
眼看李昭走出去,梁泊言觉得头都要大了。
他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但在自己记忆中的位置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包被压过的烟。
再细想一下,似乎刚刚李昭出门的时候,顺手也把烟拿了出去。
这没有经济自由和买烟自由的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梁泊言只好给罪魁祸首陈启志发消息:“V我50,再给我买包软中华,我帮你偷李昭剧本。”
但这次,陈启志似乎终于烦了,没再搭理他。
“陈总,”秘书敲了敲门,才走进来,“已经查过了,梁先生的确已经从香港回到北京,而且……是跟李昭同一个航班。”
陈启志看着秘书递过来的资料,不太明白这上面呈现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行程?香港飞上海,然后马上从上海飞北京。有病是不是?把京港高铁当什么了?”
秘书谨慎地考虑:“可能是为了误导别人,不让别人追查到?”
“你说得像悬疑电视剧,”陈启志说,“而我像追查别人逃跑踪迹的反派。”
他当然不是反派,他只是多了那么点直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种种迹象表明,梁泊言的确还没死,但梁泊言的手机号,依然是已关机。
陈启志摆出一套完整的茶具,给自己沏了杯茶,又分了秘书一杯,开始给秘书讲起中国茶文化的起源,秘书频频点头,听得很认真的样子,说陈总懂得真多。
“略知皮毛而已。”
陈启志很谦虚。
像他这种有涵养的中年人,总是容易让年轻人崇拜的。哪怕是那个阿占,开始说话呛人得很,后面也含情脉脉给他发情歌来暗示勾引。
还好他不吃这套。
如果不是那个项目还没解决,陈启志真想给李昭看看,让李昭知道,他是找了个什么人当替代品。
与此同时,李昭坐在咖啡馆里,看着来面试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赶来,头发都没有打理,西装也套得凌乱。
“李昭老师。”
面试者坐下,“不好意思,我刚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搞得有点乱……”
“没事。”
李昭暂停了当事人的陈词,“是我的错,临时改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招聘助理这件事情,是之前就提上议程了的,李昭早就不想跟那些人直接对话,招人到最后,已经基本确定,就差李昭亲自面试看看是否合适,但李昭一直没时间。
“我看你之前也有一些实习经历,应该知道怎么跟甲方对接。如果你对薪资没什么疑问的话,回头把工作电话号码给我,我对外就改成你的号码联系。”
李昭又翻了翻对方递过来的简历,略微一顿,“你也是戏文专业毕业的。”
“是的,同一所学校。”
被面试的应届生极力表现,“我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师兄的名字了,听说您那时候坐着轮椅还校考第一……”
一般来说,被夸的人会客气一下,摆着手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再给即将上任的助理画画饼,但李昭不属于“一般来说”的范畴。
“那时候出了场车祸,”李昭放下那叠简历,“我去找我初恋,结果变成了捉奸。”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对方嘴巴张得老大,眼神不断变换,明显受到了冲击,又要强装淡定,不然会显得大学生没见过世面。
“我跟你讲讲吧。”
李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