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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过了一顿饭功夫，菜便流水介开始端了上来。说是素宴，果然名不虚传，端上来的所有菜都是清炒菜：主菜中只加了一点缀菜，绝不见一丝肉色。什么炒青菜啊，炒豆腐啊，炒春笋啊，炒豆芽菜啊，反正这季节能见到的素菜都差不多上齐了。

最后，方百花又端了一壶酒上来，说道：&ldo;大哥，这是我亲手酿的米酒，虽说比不上你日常喝的名酒精贵，但请你也不要嫌弃！&rdo;

方腊在旁边急道：&ldo;妹子，这可是最后一壶了，你不知道这个人的酒量，这一壶米酒还不够他开胃的，你怎么能全部端上来了，以后让我‐‐&rdo;

方百花道：&ldo;你要喝，日后只要你在外边好生做事，不打架生事，我自然酿给你吃！&rdo;

曹端见方腊如此着意这壶酒，知道必然差不到哪里去，当下也不客气，整壶接了过去，盗了满满一碗，道：&ldo;今日就尝尝百花妹子的手艺。&rdo;

当下，他就在四只眼睛巴巴的注视之下将头凑近弯沿，轻轻地吮了一口。这回，他真心实意地叫了一声：&ldo;好酒！&rdo;

这酒入口香甜，酒味极淡，入腹之后，腹中才有一股甜丝丝的热情缓缓地向上涌来，令人感觉十分舒爽。

他不由笑道：&ldo;妹子的酒酿的这么好，这菜必然也是差不了的了！&rdo;

于是，他夹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咀嚼两下，不由又喊了一声&ldo;好！&rdo;。

方百花见了，脸上不近露出浓浓的喜色，倒是方腊一脸不忿，暗忖道：&ldo;菜是好菜，不过让你连吃个上十年这样没有荤腥的&lso;好&rso;菜，你要是还能叫出好来，我就服了你了！可惜我的酒啊，这是整个席间我唯一还能吃的下的好东西啊！&rdo;

酒足饭饱之后，曹端起身告辞，忽见方百花取了一个小玉像塞到他的手上，道：&ldo;大哥，这是一个大光明尊像，你出门在外，带上它可以驱邪避魔，逢凶化吉。&rdo;

曹端暗忖：&ldo;这明尊像灵验不灵验还另说，即使灵验，我又不是你们摩尼教的，不拜什么明尊，它会保佑我？&rdo;不过，他看见方百花那殷切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拒绝之词顿时说不上来。

他细细翻着这个小小的明尊，忽然差点笑出声来，原来这明尊一身儒衫，头上还戴了一顶&ldo;东坡巾&rdo;，像极了画上看见过的苏轼、陆游等人的样子。

&ldo;这明尊不是波斯人吗？记得看《倚天屠龙记》里面，明教的总坛好像是在波斯的啊。难不成这明尊乃是偷渡到波斯的汉人？&rdo;想到这个可能，他不由心下大汗。

第25章惜别

曹端辞别方家兄妹，回到曹家，便见马富贵和久违的朱松都已经候在那里了。他不由大奇，向朱松道：&ldo;我说老二啊，你老子不是将你禁足了吗？怎么出来的？放风时间到了？&rdo;

朱松笑道：&ldo;方才老三去我家找我，正好被我家老爷子见到了，他老人家听说你要去汴京，可高兴坏了‐‐&rdo;

曹端不悦道：&ldo;不会吧，我有那么差劲吗？你老子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怎么能这样轻易诽谤一个良民的名声呢？这实在太‐‐亏我上次还为了你们家的事情绞尽脑汁，就差春蚕丝尽，蜡炬泪干了，没有想到你父亲竟然把我看成遗祸地方的太保了，真真岂有此理！&rdo;

朱松笑道：&ldo;大哥误会了，我父亲所高兴的，并不是你的离去，而是因为春闱降至，小弟最近正拟上京赶考呢，可巧大哥正要进京，咱们正好同行啊！&rdo;

曹端听了，道：&ldo;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说我这样一个&lso;五讲四美&rso;的良民怎么会这样声名狼藉呢！咦，你父亲怎么会放心让你随我进京呢？须知我这也是第一次进京啊！&rdo;

朱松怯生生地说道：&ldo;有一句话，是我父亲说的，大哥听了也不要生气啊！他说，这个曹小乙，可以和他同行，不可和他同戏。&rdo;

曹端惑道：&ldo;什么意思，你们父子两进士，说话怎么都这么唧唧歪歪的，一点也不爽快！&rdo;

朱松赧然道：&ldo;大哥，小弟还不是进士呢。&rdo;

曹端道：&ldo;再过一个多月不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废话，说重点！&rdo;

朱松道：&ldo;我父亲的意思是说，出门尽可放心跟着大哥，绝不至于吃亏，而玩乐嘛‐‐&rdo;

曹端道：&ldo;我明白了，意思不就是说好孩子跟着我日子长了，也会变坏吗？既然如此，那也好，今晚大家要去望月楼吃送别酒，我看，就你出钱吧，反正你这一路上也要麻烦我照顾，吃你一顿酒不算过分吧！&rdo;

马富贵听了，连忙鼓噪称好。原来，他方才出去的时候，已经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大家本来说好平分酒钱的，如今见竟然天上掉下一个垫背的，不由喜出望外。

当天晚上，望月楼的包间里，曹端交代好了走后&ldo;通天社&rdo;的事宜之后，便开始和大家斛筹交错杯来盏往，不一会就喝得酩酊大醉。恍惚间，仿佛自己的身体在移动，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日早上，一觉醒来，曹端仍然感觉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仿似要裂开一般。挣开眼睛一看，便见孙老安人正坐在自己的床前，眼中满布血丝。见到曹端醒来，她不由喜道：&ldo;快起来盥洗一下，喝点醒酒的姜汤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