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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那人鞠躬道歉良久，对方没有任何声响，正在奇怪间，抬头一看，顿时也鄂住了：&ldo;解元，真巧啊，怎么是您？&rdo;

曹端见到这个恭谦到了极点的日本人，心下实在生不出当年作为愤青的时候那种厌恶之情，便笑道：&ldo;真巧！&rdo;

想了想，他终于决定实话实说：&ldo;这个，我还是声明一下，其实小可并不是进京赶考的举子，那日和我一起那位面白无须，女里女气的才是，小可只不过是来京务私的！&rdo;他此言出口，心下终于好像放下一块大石一般轻松，虽然自己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哪天被这些蛮子集结许多好手抓起来当借种工具，那这一世英名可真就付诸东流了。

那日本人显然对于曹端之言并不是很意外，事实上，上次曹端的&ldo;奸诈&rdo;行为多少让他们产生了疑虑，毕竟他们知道中原文化最是重节轻利，有&ldo;饿死事小，失节事大&rdo;之说，哪能象那天曹端表现出来的那样见到有吃的，有住的便毫不客气地据有。不过，出于礼貌，他们还是按照对待中原举子的礼节来对待曹端。此时，他听曹端坦然说明，脸上一松，笑道：&ldo;小人中野松利，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rdo;

第70章曹总

两人谈得正投机，就听后面的人喝道：&ldo;我说你们还买不买了，要是不买排后面去，咱们可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rdo;

曹端一看，原来已经轮到自己了，正要掏钱买馓子，忽听那卖馓子的小二笑道：&ldo;对不住了，各位客官，今天上午的上午做的馓子都卖完了，要买定昏时分再来，到时候有下午现做的卖！&rdo;

&ldo;唉！&rdo;众人连连叹息，纷纷转身离去，那中野松利也向曹端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曹端见此，也只好转身要走，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ldo;恩公，留步！&rdo;

曹端回头一看，正是那张东老汉。此时的张老汉那那日在瑶华宫外初见的时候又自完全不一样了，这老头子今日身上不仅穿了一身很干净的新袍子，身上好像也臃肿了一些，面色红润，完全没有当日在那两个&ldo;城管&rdo;面前可怜兮兮的样子。

曹端笑道：&ldo;咦，这位大哥，您是在唤我吗？小弟可不认识你呢！&rdo;

张东被曹端这句打趣之言逗得大笑，大嘴张开，里面露出少有的几颗黄牙齿。他说道：&ldo;恩公请里面叙话！&rdo;

曹端随张东进入这小小的食馆，里面只有颇有三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曹端这才知道原来这&ldo;张记食馆&rdo;并不只是卖馓子的，还有其他一些熟食售卖，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馓子太过出名，很多人都慕这馓子的名气而来，便专门在店外设了一个卖馓子的摊位。

张东领着曹端穿过厨房，里面竟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倒真是别有洞天。院子里一个小小的花圃旁边摆了两张小小的坐杌。张老汉将曹端让在一面坐杌上坐定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ldo;恩公，还没有请教您老人家高姓大名呢？&rdo;

曹端被这位老头子&ldo;恩公，恩公&rdo;的叫得身上早就满是鸡皮疙瘩，现在又听到叫什么&ldo;您老人家&rdo;心下更加难过，暗忖道：&ldo;你这老哥看着怎么也该七十了吧，我是老人家，你倒是小人家，那我该是多大年纪，真把我当老不死的陈抟老祖了，还！&rdo;他连连摆手说道：&ldo;我说大哥，你能不能换个称呼，我姓曹，名端，你叫我曹兄，曹小兄，小乙，或者干脆直呼其名都可以，但是请千万不要再叫&lso;恩公&rso;了，我听着特别难受！哦，我现在在做点小生意，你叫我曹总也可以&rdo;

张东闻言，愣了愣说道：&ldo;恩‐‐曹‐‐总，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rdo;

曹端笑道：&ldo;这是个好称呼，我们家乡人见了做生意的都这么叫，至于什么意思嘛，管他的！&rdo;

张东笑道：&ldo;那小老儿今日就就在这里多谢曹‐‐总那日的活命之恩了，若不是那日曹总仗义相救，小老儿如今别说生意了，便是这条老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了！&rdo;

曹端见又提到那天的事情上来了，连忙错开话题道：&ldo;张老哥的生意可真是够好的，每日有多少进项啊？&rdo;

张东笑道：&ldo;这么小小的一个食馆，生意再好，能有多少进项？再说，这食馆的生意主要是靠馓子，这馓子呢，又不能黑着心卖得太贵了，而且这都是一个个做出来的，我老了，做不动了，家里那个小子手脚又粗苯，一天也做不出多少来。因此上，一天大概也就两贯钱的进项！&rdo;

曹端笑道：&ldo;两贯钱也很是不错了，很多人拼死拼活一个月也拿不到两贯钱，你一天就可以拿到，也算是一时难得的了！&rdo;

张东脸上得色尽显，嘴上却故作谦虚道：&ldo;一般般，也就够吃饱饭而已，曹总你也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却是做的什么生意？&rdo;

曹端笑道：&ldo;嘿嘿，说起来和你是同行，我在小甜水巷开了一家酒楼，生意有些惨淡，每天非但赚不了两贯钱，反要亏进去上百贯呢！&rdo;

张东听得这位曹总竟然是小甜水巷的酒楼朝奉，嘴巴张起来就再也合不上了。他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但却一直是生活在这个繁华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出于小人物的自卑，小甜水巷却是一辈子都没有去过，一向只听说过那里如何的纸醉金迷，如何的浮华如梦。他从小的梦想就是有天能在小甜水巷的酒楼里坐下来喝上一杯酒，然后去旁边的妓馆里找个过得去的姐儿温存一宿。因此，在他的心中，小甜水巷的酒楼朝奉必定是穿金戴银，每出行，必然前呼后拥，扈从如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