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饰到花钿再到妆容,都要一一经过她的眼,就连那压裙摆的玉佩和宫绦她也是亲自挑选。这么一折腾下来,也过了一个时辰。
阿诺对着铜镜,最后才涂上了红色的口脂。整个人在摇曳不定的烛火里熠熠生辉,美艳不可方物,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氤氲着几朵绽放的梅花,娇艳无比。
冬月夸道:“这天底下可没有谁能比得过主子您了!”
她这可不是拍马屁,跟在阿诺身边,她也见过不少名门千金,可怎么看都不及阿诺一分。
阿诺勾唇浅笑:“那你说这是福还是祸?”
秋杏皱眉,不赞同道:“主子您这话说的,长得漂亮还不让人说了?”
在外人的眼里,她虽是个美人,但后宫里只有她一人,可谓是独得陛下恩宠,这是别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尊容。
“罢了,走吧。”阿诺也没有太为难她们。
几个宫人在外面提着红灯笼等侯在那,见阿诺出来后,齐齐给她行礼。
举办宫宴的地点在太和殿,虞彦歧作为皇帝,自然要最后一个到场,阿诺身为他的妃子,更不可能单独抛下他先去太和殿。
阿诺刚出瑶华宫,就看到了浩浩荡荡过来的仪仗,她愣了愣,然后恭敬着行了一个万福礼。
“陛下安。”
虞彦歧穿着金银丝鸾朝凤绣纹朝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条龙,华丽无比。
他淡淡扫了过去,声音冷淡:“起来吧。”
方庸低头走在前面,以往宫宴的时候,哪个不是妃子前去干清宫等候皇帝的,这么到陛下这里,还要亲自去接的。
阿诺错了几步跟在虞彦歧的后面,笑着问道:“陛下这么过来了?”
许是心里有气,虞彦歧说话有些带刺:“朕想过来便过来了,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
“陛下说的是。”阿诺依旧含着笑。
虞彦歧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一声不吭地走到了太和殿。
太和殿外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新帝走了过去,在一众叩拜中走向了最高座。
“起吧,今天说除夕,不比拘礼。”虞彦歧说道。
底下臣子高声称惶恐,新帝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也不会傻到真地不拘礼。
这是虞彦歧登基后过的第一个除夕,所以内侍官投了一个巧,虽然宴席看似低调,但新帝那张桌子,不仅比大臣的桌案大,而且单单拎处一件摆放的物什来,都是价值连城的。
刚一落座,就有大臣站出来使劲拍着新帝的马屁,说的曾经的那些丰功伟绩,夸的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连阿诺都忍不住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