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怎么说,两人好像忽然就把话说通了,要不别去度假了,直接打道回府?
路明非坐在原地双手捧着咖啡杯愣了很久,直到听见林年开口,“其实陈雯雯的死我要负一定责任。”
他看见,林年认真地看向自己,“所以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你负什么责任?”路明非摇头,提到陈雯雯这个名字,那三个音节进入他的脑海依旧会让他有些蔫蔫的,但就事论事,他还是觉得林年现在说的话没道理,“没必要往自己身上一直揽责,那件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皇帝不会把陈雯雯带进尼伯龙根,陈雯雯会出现在尼伯龙根都是祂的打算,这点你不否认吧?”
“”路明非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年。
“所以我的意思是”
“不。”路明非摇头打断了林年的话,让对方停住了,看向他聆听他的话,“真要追究也是追究皇帝,是皇帝造就了这一切,怎么也算不到你的头上去,别忘了,你可是提醒过我把陈雯雯扯进来的后果,只是我没听,当了耳边风。”
“但是”
“没有但是。”路明非低声说,“这件事就是这么个性质,陈雯雯的死和你无关,起码在我这里,她的死该由我承担全部的责任,是我没保护好她,也是我把她把这件事扯进来的。至于皇帝总有一天我会让祂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早晚的事情。”林年轻轻点头。
他看得出路明非现在并不想谈陈雯雯的话题,这个话题对他来说还是太沉重了一些。
“但这次皇帝似乎也没有赢,芬里厄死在了贤者之石的子弹下,海拉没有融合,我们之间也没有出现伤亡好吧,只是没出现亡,皇帝什么都没得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路明非轻轻呼了口气。
“不止什么都没有得到,祂还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林年点出了一个路明非不知道的点。
“祂怎么了?”
“不大清楚,用叶列娜和林弦的话来说,皇帝在那场战斗中付出了一个沉重的代价,且在付出代价后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算得上是满盘皆输,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什么都没得到,至于付出了什么代价能让她们口径一致称为‘沉重’的,我暂时没有头绪。”林年缓缓说道。
他已经不在路明非面前避讳“叶列娜”的存在了,毕竟大家都是已经撞过面的朋友了。
“到头来我其实都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赢’的,我们真的又算得上是‘赢’了吗?”路明非苦笑,“耶梦加得失去了成为海拉的机会,皇帝付出了代价没有得到想要的结局,我们这边也损失惨重,正统更不用提了只能所有人都输了,唯有输得多一些,和输得少一些。”
“不,还是有人赢了。”林年说。
“谁?”路明非问,但下一刻他反应了过来,“你是说曼蒂·冈萨雷斯?”
诚然,整个局看起来,似乎也就曼蒂·冈萨雷斯是最后的胜家,在皇帝进行最后射门的时候,球即将进门框看似谁也无法阻拦的时候蹦了出来,来了一手球把球给拦截住了。
皇帝能做出一百个预设防止在射门时被阻挠,但却不可能去思考,球快要绕过守门员飞进门框里了,忽然跳出来一个观众把球拦住了该怎么办。
曼蒂·冈萨雷斯能在那个节骨眼带着贤者之石的子弹出现在那里,并且成功说服了苏晓樯让她拒绝交换,完全脱离了皇帝的剧本,任何的世界线上皇帝都没有看到过这一幕生,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出现的“机械降神”般的画面。
“不,不是她,是她背后的人。”林年说,他看向路明非,“所以我要向你确定一件事,你还记得尼伯龙根往下号线的那个问答真人秀吗?”
“记得,问了我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路明非对此印象深刻。
“那个问答真人秀背后操纵的人,是路鸣泽吗?”林年盯向路明非问,“你知道我是在说哪个路鸣泽。”
和叶列娜对于路明非来说不再神秘一样,路鸣泽的存在对于林年来说也是一件明面上摆着的事情了,两个背后灵一样的东西总是神通广大地能做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路鸣泽的权限似乎看起来比叶列娜大了许多,也就是更加“自由”了。
林年很多情报也是透过那个真人秀得到的,最令他在意的还是那一把破契的蚣蝮壳刃,他事后复盘整个过程时现,那把破契之刃根本没有道理会被送到自己的手上,无论是皇帝还是路鸣泽,将这个关键的道具送到他手中都不满足他们的利益。
所以自然而然的,林年开始怀疑起了真人秀问答现场那个主持人的真实身份——对方瞒过了皇帝,也瞒过了路鸣泽,堂而皇之的在尼伯龙根中的一条线上做了手脚,这手段只能堪称可怕。
“我呃,我不知道。”路明非摇头。
“能现在问问他吗?”
“我试试。”
林年看着路明非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好一会儿后对方睁开了眼睛摇摇头。
北亰回来之后,路明非基本就没找过路鸣泽,可能是他认为路鸣泽在皇帝的尼伯龙根掺了一份,那么陈雯雯的死路鸣泽也难逃其咎,虽然不是主责,但他依旧会对路鸣泽起怀疑,毕竟他这一次和皇帝搅得实在是有些深了。
“那就无从考察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怎么,你的意思是”路明非从林年的话中听出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