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伟南狠狠吞下内心浮起的不安和慌乱:“呵呵,喜欢死人我就成全他,早点送他们团聚不是挺好?”
住院楼门口,奚杨走回涂科面前,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多说。
“我得走了。好好休息,照顾好闻阅。”
“赶紧,没事儿别来了,最多也就一个星期。记得帮我浇花,别只浇宿舍那几盆,还有地里的啊!”涂科伸手推他,催他快走。“怎么浇我发信息告诉你,让那帮兔崽子一起帮忙。”
忘拿外衣的霍辞站在一群老弱病残里格外引人注意,只好亮出身份问医生要了件白大褂,披在身上遮挡腰间的配枪。
“开车没?没开我送你,正好顺路去趟小洋湾。”
离开前他无视涂科那张臭脸,伸手捏了捏闻阅的下巴。
“回头见啊,小可爱。”
霍辞的牧马人跟涂科的一模一样,连车内的配饰都是同款。一路上奚杨一直望着窗外没说过话,直到车在营区对面停下,霍辞伸手拍他,他才回过神来,没有马上下车却忽然问道:“有烟吗?”
霍辞先是一愣,很快便从座位之间的扶手箱里摸出一盒压得皱皱巴巴的万宝路,给了奚杨一根。
接着他又开始找火。
“我操,没火……我最近在戒烟”
看他手忙脚乱四处翻找,奚杨拦住并把烟递还给他:“没事,算了。”
“有了!”霍辞没接,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从奚杨座位前方的手套箱中掏出了一支装在透明胶袋里的防风点火棒。
“呃,不好意思,只有这个了,是准备送检的证物”
“没关系。”奚杨打开一半车窗,转身面对霍辞,把烟含进了双唇。
红色的万宝路劲大又醇,奚杨第一次抽烟,只吸一口,刚过肺就呛得咳出了眼泪。
“咳咳”他挥手驱散着烟雾,哑着嗓子问霍辞:“还是算了有烟灰缸吗?”
烟是同事昨晚落在车上的。为从根源上杜绝,车载烟缸和点火器已经扔了,车里也没有水杯之类的容器,霍辞干脆接了过来,本着不能浪费也不能随手乱扔的原则,塞进了自己嘴里。
“那个……任颖”奚杨揉着发红的眼眶,断断续续地问道:“是叫任颖吧?她怎么样了?”
霍辞对着窗外吐出一口烟雾,顿觉这段时间胸口那种抓心挠肺的难受劲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