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感觉是一种是濒死的倦意。
她当然熟悉的,因为她已经死了,在最后的日子里,她躺在病床上,很多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所以对此,她当然不会觉得陌生。
于是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全身无可抑制地抖了起来,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现在她这是在哪?
不知道是求知欲还是求生欲,使她战胜了身体里的那股如蛆附骨般的倦意,她强打起精神,勉强自己睁大眼睛,率先进入视线的是头顶红漆的木梁,目光略转,是高大的树形铜灯,青色的宫纱曳地。
嗯?这是什么鬼?
她收回惊诧的目光,换回最轻松的姿势,仍旧望天思考人生,嗯,稍稍捋了捋现在的情况了,原来有人扶着她,她仰着身子,面朝上,看到的当然是天花板。
不对,不对,这个漆红的木梁,旁边还有很多花纹繁复的小木梁,短木梁,以及雕花木梁,它们或是平行或者垂直,互相贯通。房梁很粗,很长,以至于她的脑海浮现第一个感觉,这房子应该很大。这种东西不能叫天花板,她也搞不懂怎么称呼,就姑且叫它房顶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顶。
现在她面临着人生究极问题:
她是谁?
她在哪?
她这是怎么了?
毫无疑问,她已经是死了,可即使她的想象力很贫乏,但天堂或者地狱或者说是阎罗殿,都不该长这个样吧。
硬要说这个地方倒是像一个古代王宫贵族的大殿,她这是,穿越了?
“!”
难道说以前的一切都是一梦?她其实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在病床上上死去,假的!都是假的?那半年的悲欢离合,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不可能,她很快的否定了这一想法。
一个人在病床上躺了半年,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数着日子过,遗书都写了千百张,眼泪都快流干了,然后说是做梦,那真的不如吊死来的痛快,而且若说是梦,那一切太过真实,那绝对不会是梦!
那现在呢?现在是梦还是死后的幻境?
可这种传来的痛感,视线里看到的一切物什,这这一切也太过清晰和真实了。
而且她怎么这么倒霉,她现在是真的很痛啊!!!
正在她陷入自我折磨般的思考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映入眼帘,一下就打断了她的思绪,这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表情是冷淡的,一双眸子清冷辉耀,看不出情绪,但动作却看起来很温柔。
或者说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以至于让她不由自主的觉得女子的动作很温柔,因为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