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被他打的一缩脖子,随即抱头鼠窜,跳下桌子扭身逃到门口,嘻嘻哈哈的开门跑掉了。
那顾云章劝也不听,打也不怕,油盐不进的,让沈傲城着实是无计可施。
沈傲城一边替顾云章着急,一边又要和贝雪峻朝夕相对。那贝雪峻周身一派泰然气度,偶尔沈傲城拿话来对他旁敲侧击,他也只是苦笑不语,眉宇中略带一点无可奈何,倒仿佛有种种不足为外人道的隐忧一般。
沈傲城没想到他脸皮这样厚,一时间无计可施,无人时就逮着顾云章唠叨,唠叨的顾云章忍无可忍,只好用手去捂他的嘴:&ldo;你个小老爷子太会操心了,我总少不了你的养老钱,你跟着乱上什么火?&rdo;
沈傲城见他出言不逊,恼火的直叹气。
如此平安无事的到了年后,沈傲城见怪不怪,停止罗嗦;而顾云章也早被贝雪峻玩熟了。
先前顾云章存了几分戒心,对贝雪峻还有种种限制;后来他在床上乐昏了头,什么都顾不得了,随贝雪峻肆意摆弄。贝雪峻终日陪着这么个粗鲁无礼的土军阀,已然很觉委屈,此刻也就不客气,得乐且乐的每天都要搂着顾云章压迫揉搓一顿。
开春之时,沈傲城忽然提议,想要把小杰的骨灰带去承德下葬。
顾云章认为这真是多此一举‐‐屁大点的小崽子,随便找块土地一埋不就得了!他还向沈傲城举例说道:&ldo;天生死的时候,不是就近埋在山上了么?&rdo;
沈傲城已然快把这个大侄忘去脑后了,听到这里才有感而发道:&ldo;你可真是的,那时候没法子,就地埋就埋了;后来生活安逸了,你也没想着去把他迁出来换个好地方安葬?你不是说你们有交情吗?有交情就是这样做的?&rdo;
顾云章,因为觉得死亡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就莫名其妙的答道:&ldo;死就死了,埋在哪里不是埋?还有尸身被野狗吃了的呢,那不也是一样的死,没见谁因为这个又活过来了!&rdo;
沈傲城听到这里,就感到浑身无力,和对方无法再交流下去。
这时顾云章又说:&ldo;行啊,我陪你去,路上不太平,我怕你死了。&rdo;
沈傲城&ldo;唉呀&rdo;了一声:&ldo;这是怎么说话呢?&rdo;
顾云章走过去和他搂搂抱抱的凑近乎:&ldo;我关心你嘛!&rdo;
贝雪峻听说顾云章要出门,当即表示想要跟随‐‐在本溪湖隐居太久了,他要跑去外边探探风声。
顾云章没意见,跟就跟着吧,正好免得旅途寂寞。
顾云章临行前,又和顾常棣吵了一架。
顾常棣怪顾云章剿共不利,只知在城内吃喝玩乐;顾云章颇为愤慨,说这是我的队伍,我想剿就就剿,我不想剿别人也管不着!
顾常棣听他说话猖狂,气的当即起身要骂人。顾云章从来不骂人,此功能已然退化,被他损了几句后就要上前动手,亏得海长山及时赶到,把两个姓顾的给劝开了。
顾云章还是依照计划出了门,又暗暗嘱咐海长山留神军中,等自己回来再做举动。
第81章归途
顾云章在离承德约有两百里之时,方得知此地的驻军就是葛啸东部。
去年秋天葛啸东率军在承德和东北民主联军打了几大场恶仗,七死八活的才把队伍铺遍了热河大部。顾云章居于本溪湖,两耳不闻天下事,光顾着自己快乐了,哪里晓得外界的情形。
此刻听闻了这个噩耗,他沉吟片刻,心里知道自己身后只带了一个警卫团,若是当真进了承德市,那就有如落到刀俎上的鱼肉一般,全然没有硬碰硬的实力;可要就此缩头乌龟一般打道回府,那别说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恐怕连带着都要被沈傲城看扁了。
沈傲城倒是体谅顾云章,打算带着小杰的骨灰独自进城,等到把这桩事办完后就马上返回,求个太太平平。顾云章一听这话,又仔细忖度了一番,忽然恼火起来。
&ldo;进城!&rdo;他先指挥了司机继续前行,然后转向沈傲城道:&ldo;怕什么?!&rdo;
沈傲城探身拍了那司机示意停车,因知道对方不能听自己的话,就急得向顾云章说道:&ldo;你少和我装大尾巴狼!你和葛啸东上次见了面就开打,这次再见怕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有面子有身份的长官,何必要当众斗的人仰马翻,惹人笑话?再说你已经跑到人家的地盘上了,就算当真动了手,也没有胜算,到时还不是眼看着吃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