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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她不想谈卓越的事了，谈来谈去都是头疼的事，她转到黄海身上：&ldo;你说黄海没女朋友，人家已经快结婚了---&rdo;她把今天跟黄海打电话的内容说了一下。

姚小萍似乎不是很感兴趣：&ldo;反正他也算个&lso;舍宝&rso;了，自从他挨了那一产钳，他就注定跟爱情无缘了，如果能救一个人，也算行善积德，说不定对下辈子有好处---&rdo;

她见姚小萍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不想往下说了，端着洗脚水去水房倒。等她倒完水回来，姚小萍突然来了兴趣：&ldo;我现在真的有点相信命运了，你看，如果你先接到黄海的电话，知道他春节要结婚，然后去跟卓越约会，那你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rdo;

&ldo;我不在这里在哪里？&rdo;

&ldo;你就会回到卓越身边去了---&rdo;

她对此不敢苟同，她可以对天发誓，她跟卓越在办公室过招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黄海，更没有把黄海当作一个退路或者后盾。但她觉得跟姚小萍声明这些也没用，不如不说。

姚小萍说：&ldo;你上次提到命运什么的，我还没在意，但是现在你看，真的好像有个命运之神在跟你作对一样，总是要到你做了一个决定了，它才让你看见一个早该看见的事实真相，结果就让你既做了一个错误决定，又立即知道自己错了，于是你遭受双重折磨，失败，再加上后悔---&rdo;

她沉默了一会，说：&ldo;不过命运还是对我不错的，让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不然的话，我现在肯定---孤独死了---&rdo;

&ldo;别这么客气了，命运对我也不错，让我有你这么一个朋友---&rdo;

&ldo;我又没帮上你什么忙---&rdo;

&ldo;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rdo;姚小萍担心地说，&ldo;我就怕你今天对卓越这么凶，他会报复你---&rdo;

&ldo;我怎么对他凶了？我就说了个不跟他回去---&rdo;

&ldo;这可能是他最恼火的了，如果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可能不会这么恼火，因为那说明你垮了，他没垮，等你哭过了，闹过了，你照样跟他过日子。但你现在这样一搞，就让他很没面子，隔壁左右的肯定每天都在问他你到哪里去了，他妈妈说不定也在问他。他这么要面子的人---&rdo;

&ldo;他要面子，不会对别人说是他不要我了？&rdo;

&ldo;问题是他心里知道不是他不要你了，而是你不要他了，所以他咽不下这口气的，他会疯狂报复的---&rdo;

&ldo;那你说他会怎么报复我？&rdo;

姚小萍说：&ldo;我觉得他可能会把你这个工作搞掉，他今天不是说了吗？这个工作是他给你弄来的，他叫你滚蛋，你就得滚蛋---&rdo;

&ldo;滚蛋就滚蛋，我不稀罕他找的这个工作。&rdo;她硬气说，&ldo;我---找个中学去教书，难道我师院毕业的本科生，连个中学教书的位置都找不到吗？他总不能说手伸那么长，连中学也管得住？&rdo;

&ldo;他妈妈不是d市教委的头吗？&rdo;

她想了一会，说：&ldo;我觉得他妈妈是个很正派的人，不会帮着儿子整我---&rdo;

&ldo;我不相信你婆婆会有这么正派，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帮---&rdo;

她把她婆婆的正派言论描述了一遍，姚小萍还是不相信：&ldo;那都是说给你这个外人听的，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越是以权谋私的人，越会说这种话。她口口声声叫你自动辞掉这个工作，不辞她会提请师院处理你的事，你看她提请了没有？&rdo;

&ldo;但是---&rdo;

&ldo;但是什么？她从前没提请，不等于现在还不提请，就看你是不是她儿媳了。是，她就不提请师院处理你；不是，我看她马上就可以把脸一拉，提请师院处理你的事。到时候，她还落个铁面无私的美名---&rdo;

她也认识到这一点了，但还在嘴硬：&ldo;她提请师院处理我，我不怕，大不了去别的地方教中学，我没犯错误，总不能说不给我一个工作吧---&rdo;

&ldo;那除非是回你&lso;洞洞拐&rso;去，不然的话，她妈还会给你一个d市的中学教？&rdo;

她可不愿意回&ldo;洞洞拐&rdo;去，那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校长助理，结了婚，要出国了，如果她现在灰溜溜地跑回&ldo;洞洞拐&rdo;去，一个人，怀着个孩子，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搞半天既不是校长助理，又没出国，被人搞大肚子甩了，只好回老家来教书。她坚决地说：&ldo;我不回&lso;洞洞拐&rso;。&rdo;

&ldo;那你还能上哪里去教书？难道你愿意到下面县里乡里去教书？&rdo;

她楞了，没想到事情可以变得这么险恶，这么黑天无路。

姚小萍叹了口气，说：&ldo;我知道你年轻，你硬气，人在矮檐下了，还是不愿意低头，那就只好把头撞破，撞破了还得低头，那时就真的跟卓越说的一样，你去求他，他还不一定收留你了---&rdo;

她悲愤地问：&ldo;难道这个世界就容忍他们这样一手遮天吗？就没人管管他们吗？&rdo;

&ldo;这关世界什么事？世界还没睡醒，它才懒得管你呢。中国人就是这样，只要自己家里还揭得开锅，就不会起来造反，更不会管你家揭不揭得开锅，谁有权势他们就帮谁，一直要到当官的整到他们头上来了，才知道当官的可恶---&rdo;

她现在特别理解姚小萍了，你以为一个区区的县中校长管不住你吗？那你就想错了，在中国这种社会里，他有权有关系网，他就是土皇帝，他就管得着你，他整了你，你只能干瞪眼，而他还可以被当作大义灭亲的英雄。

但她这人有个怪毛病，骨子里是个厕所的石头，又臭又硬，卓越越这样整她，她就越不服。你不就是要我回到你身边去吗？我偏不回，你可以把我的工作整掉，把我的名声整臭，但你不能把我整得爱上你，也不能把我整回你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