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行。&rdo;我说,&ldo;现在就得停。&rdo;
&ldo;为啥?&rdo;他还是笑笑的。
&ldo;楼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有心脏病,楼下有刚出生的小宝宝要睡觉。还有,王大妈说了,你要是不停,她就打110&rdo;
听我这么一说,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凌夏说:&ldo;你这丫头,倒挺能掰的。&rdo;说完,朝着里面喊:&ldo;得,看来门窗没换成隔音的以前,咱还是老办法,哑练吧!&rdo;
&ldo;多谢成全!&rdo;我目的达到,见好就收地打算离开。他却忽然喊住我说:&ldo;喂!我是凌夏。&rdo;
&ldo;知道了。&rdo;我说。
&ldo;你呢?&rdo;他笑嘻嘻地靠在门边。燃起一根烟来问我。
&ldo;我叫冰山。&rdo;我顺口胡诌。心里想,你&ldo;零下&rdo;,我&ldo;冰山&rdo;,看谁厉害?
&ldo;冰姗?&rdo;他并没听出我玩笑的意味,而是说:&ldo;这名字不错。麻烦告诉我在这里何时排练没人有意见?&rdo;
我想了想说:&ldo;大家都上班的时候吧。&rdo;
&ldo;嘿!废话!&rdo;他说,&ldo;那时我也得上班。&rdo;
&ldo;那就……辞职!&rdo;我说完,已经进了自家的门,老妈看着我满意地说:&ldo;咱家姑娘现在学会外jiāo了,不错。&rdo;
她老当我只有十岁。
见我不作声,她又说:&ldo;对了,刚才博文打过电话给你。&rdo;
&ldo;博文?&rdo;我的心狂跳起来,&ldo;哪个博文?&rdo;
&ldo;还有哪个?&rdo;老妈奇怪地说,&ldo;就是去英国念书的那个博文啊。我见他是国际长途,让他过会儿再打过来。&rdo;
我盯着电话老半天。把我爸的茶杯都弄洒了。
妈妈气鼓鼓地说:&ldo;都快要高三了,怎么还是这么没头没脑的。&rdo;
她就是这样换着法儿一天提醒我十次我快要高三了。
结果,博文没有再打过来。
一个晚上,电话都很固执地沉默着。他走了快一年,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来,终于打来的时候,我却刚巧不在家。这到底算什么?
我上了网,信箱是空的,因为那个没接到的电话,我写了一封长信给他,信真的很长,很多很多一直没说的话,我文采飞扬按键如飞,一边写一边流下泪来,可是在临到&ldo;发送&rdo;的那一刻,我却全又删掉了它。
博文,早就是一个被删掉的名字,又何必再提起?
夜深了,爸妈早已入眠。隔壁的乐队没有再吵,他们的安静让我有些许的内疚,因为我知道喜欢做什么却又不能做什么的滋味不好受,其实此时的我倒是希望可以听到一些震耳yu聋的音乐,也许才可以淹没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烦燥的想法。
说来也怪,我正这么想着,耳边就传了了优雅的吉它声。我的窗户紧靠着隔壁的阳台,我敢肯定那吉它声是从隔壁传来的,而且,是木吉它,不是吵吵闹闹的电吉它。我推开了窗户,琴声更清晰了,在清凉渐深的夜里美妙得有些无与伦比。再接下来,我听到的是和品冠一样gān净的嗓子在唱一首我从没有听过的歌:
我亲爱的你啊亲爱的你呀你说你要去远方
我的心我的心忽然就有那么一些慌张
这夏天的风啊秋天的风他究竟要chui要何方
而我们的爱我们的爱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张
我想念的你想念的你呀如今会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