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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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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北平十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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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金戈谦卑地回答：&ldo;老总，实在对不起，我得先穿上衣服呀。&rdo;

一个矮个子警察看着门上贴的&ldo;喜&rdo;字，又看看衣衫不整的杨秋萍，猥亵地笑道：&ldo;哦，这小媳妇是刚过门吧？难怪折腾这么半天才开门，对不住啦，耽误了你们的好事，我们也是没办法，执行公务嘛。&rdo;

矮个子警察在房间里随手翻弄了几下，又撩起床单看看床下是否藏着人，他突然把手插进徐金戈的被子，猛地抬起头阴沉地问：&ldo;你刚才好像不是睡在这儿，你在干什么？&rdo;

徐金戈笑笑：&ldo;老总，一男一女睡在一个被窝里，还能干什么？&rdo;

正在查看户口册的警察对日本兵说了几句日语，大概是把徐金戈的话翻译过去，两个日本兵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还向徐金戈做出个猥亵手势，高个子警察翻译：&ldo;太君说，你老婆很漂亮，他很好奇，想知道你老婆在床上表现如何？&rdo;

杨秋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眼睛里闪出了怒火，徐金戈不容她发作，亲热地搂住她的腰，向日本兵眨眨眼，用同样猥亵的口吻说：&ldo;好极了，我们的游戏就像中日亲善。&rdo;

徐金戈点头哈腰地将日本兵和警察们送出院子，插好院门，刚刚回到屋里就挨了杨秋萍一个耳光。

&ldo;你疯啦，怎么打人呀？&rdo;徐金戈长这么大还没挨过耳光，更何况是挨女人耳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徐金戈一下子爆发了，他暴怒地举起拳头：&ldo;妈的，我今天……&rdo;

杨秋萍轻蔑地把脸凑上来：&ldo;想打人？来呀，你打，你打，我倒想看看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欺负女人的。&rdo;

徐金戈的拳头最终没有打下去，他冷静下来：&ldo;秋萍，你要是个男人，我会一拳打断你的肋骨。&rdo;

杨秋萍满面怒容地说：&ldo;姓徐的，看看你那副流氓嘴脸，说起下流话简直自如得很，怎么这么不要脸！&rdo;

&ldo;噢，原来是为这个，秋萍，要是你连这几句话都受不了，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干这种工作，趁早撤到后方上学去，这才刚到哪儿？要命的日子还在后面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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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北平十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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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萍余怒未消：&ldo;你少跟我讲抗战的大道理，我都懂，关键在于你刚才的表现，一脸的轻薄相，居然还和鬼子挤眉弄眼，看着就这么面目可憎。&rdo;

&ldo;别生气了，秋萍，实话告诉你，刚才我都捏着一把汗，要是那鬼子的刺刀挑起的不是被子而是褥子就麻烦了，你的枪就在褥子下面，幸亏他们没发现。&rdo;

徐金戈把褥子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在地上，嘴里发着牢骚：&ldo;一般情况下男人当然要让着女人，但也有例外，譬如武松遇见开黑店的孙二娘，要是一味退让恐怕就成了人肉包子。&rdo;

杨秋萍大笑起来：&ldo;以前我还真没发现，你还挺幽默的，拐弯抹角地夸了自己，还把我骂成母夜叉，你可真够坏的……咦，你在干什么？&rdo;

徐金戈没好气地说：&ldo;没干什么，打地铺睡觉呗。&rdo;

杨秋萍沉默了，她趴在床沿边看徐金戈铺好被褥躺下，目光中有了一种柔情，徐金戈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异样，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ldo;……夫君。&rdo;杨秋萍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哀怨。

&ldo;秋萍，你叫谁呢？&rdo;徐金戈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问。

&ldo;叫你呢，你不是我丈夫吗？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rdo;

&ldo;哦，我记不得了，我们好像是为了工作才被迫住在一起，任务一结束我们各走各的。&rdo;徐金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ldo;金戈兄，上床睡吧，刚才那个警察摸出褥子是凉的，要不是你脑子快就糟了，为……为了工作，你还是到床上睡吧。&rdo;杨秋萍的声音越来越小。

&ldo;算了吧，我一个人睡地铺习惯了，你那枪还顶着火呢。&rdo;徐金戈点燃了一支烟，轻飘飘地向天花板喷出一个烟圈。

杨秋萍终于火了，她大喊起来：&ldo;徐金戈，你这个混蛋，你还要我跪下来求你吗？你就会欺负我，我恨你……&rdo;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呜咽着把头埋进了枕头。

徐金戈愣了一会儿，慌忙掐灭了烟，站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撩开杨秋萍的被子钻进被窝……

杨秋萍此时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抽泣着扎进徐金戈的怀里，徐金戈默默无语地搂住她，心情很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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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北平十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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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金戈兄，抱紧我，爱抚我……&rdo;杨秋萍语无伦次地低吟。

&ldo;我看到鬼子心里就发抖，他们不是人，是野兽，我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落在他们手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金戈兄，我不怕死，可我怕鬼子，有时连做梦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我承认自己胆小。&rdo;杨秋萍紧紧抱住徐金戈，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ldo;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我可不怕鬼子，留在北平就是为了杀鬼子汉奸，他们有什么好怕的，一枪打上去照样一个窟窿。&rdo;徐金戈抚摸着杨秋萍身体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