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戈摇摇头苦笑道:&ldo;那又何必?古人云,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既然连恶言
都不能出,又怎么能加害于朋友呢?除非我们不是君子。&rdo;
&ldo;你的意思是,将来有一天,希望我也做个君子?&rdo;
&ldo;不,你理解错了,我只说我自己,却不要求你回报,不然我们就成了在讨价
还价的商人,你知道,为了干掉敌人,我可以对着自己的胸膛开枪,难道还怕别人
杀我?&rdo;徐金戈站起来向方景林敬了个礼,&ldo;保重!景林母,在历史的大背景中,
个人的命运无足轻重,顺其自然也许是最好的方式,再见!&rdo;徐金戈说完便向门口
走去。
&ldo;金戈兄……&rdo;方景林轻轻喊了一声,徐金戈停住脚步却没有回身。
&ldo;几十万大军已经把北平围得像铁桶一样,几千门大炮的射击诸元也早已标定
完毕,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按需要将炮弹打到城内任何一个目标上,、而不会殃及
民房,城内的守军就像砧板上的肉,快沉的破船,你难道就心甘情愿随这条破船一
起沉没?为什么不采取一种更明智的办法?要我帮忙吗,金戈兄?&rdo;
&ldo;不,战争中没有个人意志,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长官要打我打。长官要降我
降,总不能哪边势大就上哪边的船,做人不能这样,这条船就算要沉没,我也没有
选择,随它一起沉掉就是了。&rdo;徐金戈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当罗梦云引爆炸药时,文三儿正好站在院门口,他被这一声巨响震傻了,竞呆
呆地仰起脖子,眼睁睁地看着冲击波扬起的碎砖烂瓦往下落,要不是旁边有人推了
他一把,文三儿很可能被砸破脑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罗小姐为什么会如此不要
命?在文三儿看来,罗小姐不就是当了共产党吗?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没有偷
钱庄砸明火,也没刨了皇上家的祖坟,有多大罪过?文三儿觉得当时如果罗小姐走
出小楼,和徐爷找个茶馆好好谈谈,自己再替罗小姐美言几句,徐爷不会不给自己
这个面子。认识罗小姐不是一年两年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小娘们儿说话细声
慢语。
性子软绵绵的,从没见过她和别人红过脸或争执过什么,唯独那天罗小姐不知
犯了哪门子邪,脑袋一热就拉响了炸药包,为这点儿事儿值当吗?按理说大户人家
的小姐都该比自己这号人明事理,连自己都明白的道理,她罗小姐愣是不明白,俗
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人不管到了什么份儿上,只要命在什么都好办,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