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晴不是自然流产,她主动放弃丈夫的遗腹子。
她在悲痛中算了帐。萧晴丈夫遗留的那笔钱,能让她和女儿维持衣食无忧。但再多一个孩子,就有开支不稳的风险,以后再嫁也麻烦。毕竟,萧晴依旧不打算出来自己工作,她说受不了这份罪。
人各有志。赵想容也从来不劝人工作,她觉得,自己也挺乐意天天在家躺着,只是,粉红豹那点上进心确实被身边的一堆臭男人给激起来。
比如,周某某。
他俩奄奄一息地躺了整晚,到早上,周津塬亲眼看到带血的卫生棉棒,才没拉着她做孕检。
至于他自己,除了感情刺激,周津塬突然吐血是因为身体有炎症。
更详细的胃部和肾脏检查报告出来前,他只肯跟科里休三天的假,还只休半天。
赵想容记得结婚后,周津塬就为医院和病人的事殚精力竭。
她好奇地问:“你如果只是喜欢当医生和做手术,你现在目的达到了。为什么一定要惦记升职称?”
周津塬的反应,是学霸一路碾压旁人的责无旁贷。如果科室主任和住院医生工作都忙,都得看一样的病人,为什么他就不能当科室主任,当主刀?
这人的副高职称,被拖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惦记当科室主任?
赵想容向来不太理解这种竞争:“如果一辈子都升不了职称,你还会当医生吗?”
周津塬觉得,这属于蠢且无用的问题。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一辈子升不上职称。
赵想容笑着问:“那你当上科室主任后的目标又是什么?主任上面还有院长吧。头衔很多,职称之类什么才到头嘛?”
周津塬终于一愣,他没思考过这类问题。
他反问懒懒散散的时尚女编辑:“那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或者说,你觉得在你生活里,什么最重要?”
以周津塬对赵想容的某种了解,赵想容会回答“随心所欲最重要”,“有意思最重要”。
赵想容却不假思索地说:“时间最重要。我二十岁看重的东西,和我三十岁看重的东西,绝对不太一样。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因此,时间最重要。我的个性不像你,愿意一辈子待在医院,我既然不爱读书,就只能花时间多社交,认识些有意思的人,平常也多出去见见世面啦。”
周津塬微微一笑:“也好。”
以往,两人除了做|爱和争执,没有进行过深层次的对话。
周津塬觉得,赵想容不学无术,但她确实是在年少时就能写出潇洒信件的个性。她骨子里,是有一丁丁点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