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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乔治闭上眼睛，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他敢发誓，他看到一丝笑容牵动了老妇人的嘴角。&ldo;我会让人把您说的这些打印成一份报告，&rdo;他说，&ldo;我希望您能在上面签字。&rdo;

&ldo;如果那上面写的都是真的，我会签的。你们现在可以放皮特走了吧?&rdo;

乔治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把他坐的椅子塞回到桌子下面。&ldo;我们做决定时会考虑您今天讲的这些。&rdo;

&ldo;他不是暴徒，探长。&rdo;她说，&ldo;即使我们假设他见过爱丽森，甚至假设她会让他想起鲁丝，她也可以一把推开他。他是个胆小鬼。不要把你们的时间浪费在皮特身上，而让罪犯逍遥法外。&rdo;

&ldo;您似乎已经料定，不管爱丽森出了什么事儿，肯定是人为的。&rdo;克拉夫说着便站了起来，但没有把记录本合上。

她的表情显得旁若无人。眯缝着眼睛，噘起了嘴巴，翕动着鼻翼。&ldo;我想的和你知道的是两码事儿。就看你能不能把它们联系到一起，克拉夫队长。然后，我们也许就能知道我们的小姑娘出了什么事。&rdo;她瞟了一眼挂钟，&ldo;刚才你们说还要去找乡绅霍金谈谈?&rdo;

&ldo;是。&rdo;乔治说。

&ldo;那你们最好快点儿。他喜欢在六点整吃饭，而且依我看他不会为你们改变这个习惯的。&rdo;

洛马斯也没有起身，他们就自己出了门。&ldo;你怎么看，汤姆?&rdo;乔治问。

&ldo;她在告诉我们她认为的真相，头儿。&rdo;

&ldo;还有查理不在现场的事儿?&rdo;

克拉夫耸耸肩。&ldo;她可能替他隐瞒了什么。她也愿意这么做，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除非我们找到某个人有不同的说法，或者找到更可靠的证据证明他和爱丽森失踪有关，否则我们没理由怀疑她。而且关于克劳瑟的事儿，我还是相信她说的，不管最后结果证明是真是假。&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乔治抬手摸了摸脸。连日的劳累使皮肤感觉很粗糙，脸上好像也瘦了一圈。他叹了口气。

&ldo;我们应该放他走，头儿，&rdo;克拉夫说，掏出烟，递了一支给乔治，&ldo;他不会跑的。他没有地方可去。我可以从那个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局里，告诉他们为他办理假释。可以给他定几条严格的规定‐‐他必须一直待在距离斯卡代尔五英里以外的地方，必须待在旅馆里，必须每天到警局汇报。但是真的没有必要再关他啦。&rdo;

&ldo;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做会把他推给那些滥用私刑的人吗?&rdo;乔治问。

&ldo;我们把他关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是不利。我们可以让值班警员暗示一下报社的那帮家伙，就说什么克劳瑟根本不是嫌疑犯，只是爱丽森的一个长辈，因为心理脆弱，为了避开外界的压力，我们带他来警局谈一谈，了解一些情况。还有，我会提醒他们有必要在酒吧散布同样的话。&rdo;克拉夫喋喋不休，一定要说服乔治。乔治觉得他的话有道理，而且他也太累了，不想为这样一件事儿再多说什么，况且放与不放本来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

&ldo;好吧，汤姆。你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是我的命令。而且务必让人通知总督察一声。他会不高兴的，但他也只有自认倒霉了。我在房车那儿等你。我得去喝上一杯，不然的话，还没等我从乡绅那儿套出点什么，我就会先败下阵来。&rdo;

乔治甚至没等克拉夫回答，就径直穿过绿地走向警察的房车。他没有阻止克拉夫队长，他的直觉没有给他任何这样的暗示，而克拉夫也确信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甚至马&iddot;洛马斯的心灵感应也没有立刻反对释放皮特&iddot;克劳瑟。

人们常说知识和经验是人的负担，此即一例。这一负担将由他们三人分担。

10

1963年12月13日星期五下午5点52分

鲁丝&iddot;霍金把厨房门打开，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她的双眸里闪现出了一丝希望的火花，但一看见他们的表情，这丝火花就变得更微弱了。希望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恐惧。她眼圈发黑，脸色苍白，表情显得痛苦，可见，两天以来她一直处于焦虑当中。看到她这个样子，乔治赶紧说道，&ldo;我们还没有新的消息，霍金夫人，很抱歉。我们能进来一会儿吗?&rdo;

鲁丝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退到一边，双手仍然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来擦去。那是一件用粗棉布做的裹身围裙，上面带有花卉图案。她双肩低垂，动作迟缓，心不在焉。乔治和克拉夫走在她前面，很不自然地站在了厨房中间。空气中弥漫着牛排和腰子的香味，这让他们感觉很饿，禁不住直流口水。乔治想，如果他能回家，不知道安妮会给他准备什么好吃的?这他说不上，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再这样拖下去，就什么也别指望了。&ldo;你丈夫在家吗?&rdo;他问道，&ldo;实际上，我们是要和他谈谈。&rdo;

&ldo;他前面和你们那些小伙子一起搜山去了，&rdo;她回答得很快，&ldo;回来的时候已经很累了，现在他去洗澡了。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吗?&rdo;

乔治摇摇头，&ldo;没事儿，我们只是想和他谈谈。&rdo;

她瞥了一眼放在炉子旁边架子上的一个瓷质闹钟，闹钟已经很破旧了。&ldo;他十分钟后会下来吃晚饭，&rdo;她咬了咬嘴唇的右下角，焦虑之情无意识地流露了出来，&ldo;如果你们过一会儿来更好一些，半小时后可以吗?这样他就可以吃完晚饭。我会告诉他你们在等他。&rdo;她的笑容中夹杂着些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