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刹那间似乎完全僵立在那里,只死死盯着楚慈,不说话也不动,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楚慈脸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仿佛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歉意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他微微吸了口气,猛地把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呲啦一声。
鲜血在半空中飞溅,那一瞬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满眼的血红色是如此鲜烈,仿佛带着刻骨的炙热,能把人的眼睛生生灼伤。
如此刺痛难当,让人忍不住想哭。
……然而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2、第一滴血…
四年前,北京。
pub闪烁的炫光下弥漫着浓重的烟酒味,在酒精和大麻的刺激下,人群的情绪被轮番掀起高潮。俊男靓女在劲爆的音乐中起劲的蹦,肢体和肢体交错着,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充满了迷醉,一副极乐地狱般的景象。
侯瑜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回来,一屁股坐到椅子里:&ldo;慡!实在是慡!&rdo;
&ldo;这么大人了还喜欢跳舞蹦迪,瞧你那一副深受资产阶级污染的样儿,&rdo;韩越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ldo;侯军长看见不剥了你的皮才怪。&rdo;
侯瑜满不在乎的挥挥手:&ldo;老头子思想早僵化了!这年头什么最值钱呀?&rdo;
边上一群太子党全都哄笑起来:&ldo;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呗!哈哈哈……&rdo;
&ldo;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最值钱。&rdo;侯瑜摆摆手,故作神秘状:&ldo;韩二少在部队呆久了,估计不知道这个pub新进一批水嫩的小孩儿,一水儿的高中生,啧啧……&rdo;
&ldo;高中生?&rdo;边上有人笑起来:&ldo;这年头不时兴大学生了?&rdo;
&ldo;裴志你老土了吧,这年头玩儿什么不趁新鲜呐!&rdo;侯瑜转头招招手,大堂经理立刻陪着笑走过来:&ldo;侯少有什么吩咐?&rdo;
&ldo;你们那新来的几根嫩葱儿,捡几根好的上来伺候我们韩二少。&rdo;侯瑜向韩越那边挤挤眼睛,一脸怪像:&ldo;咱们韩二少背景可大着呢,我先跟你说好了,别找些下三滥的来糊弄他!否则小心这位爷把你们店拆了!&rdo;
&ldo;不敢不敢!&rdo;大堂经理赶紧赔笑退下,不一会儿领着几个穿高中生制服的少男少女走上来,只见那几个小孩儿全都浓妆艳抹,打着亮晶晶的厚重眼影,制服领口特意开得极低,几个女孩子的裙角又提得极高,摆臀扭腰间露出一片雪白的大腿。
裴志一看就乐了:&ldo;哟,制服诱惑啊?&rdo;
&ldo;咱们裴老板竟然还懂得点儿新名词?难得难得。&rdo;侯瑜转过身,拍拍韩越的肩:&ldo;今儿是给你接风,咱们都让你,你先点。&rdo;
边上一群人都连连点头让韩越先点。韩越的出身背景在他们这群太子党中是最好的,本人也算争气,从小跟着警卫员习武,刚满十八岁就参了军。在部队里整整十年摸爬滚打,他父亲还没退居二线,他就已经顶了上去。现在一提韩家老二,不少老爷子都要翘个大拇指。
韩越笑道:&ldo;难得咱们侯少爷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rdo;说着顺手拽了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短裙、走清纯路线的学生妹儿,又点了一个眉清目秀皮肤雪白的男孩子,笑着说:&ldo;来给我点个烟。&rdo;
那男孩子非常机灵,立刻抽了根云烟出来,放在自己嘴边上点燃了,弯腰递到韩越嘴边。那小姑娘也扭着腰倒了杯酒,娇滴滴的嘴对嘴喂给韩越。
韩越一概来者不拒,正温香软玉抱满怀着,突然听裴志问:&ldo;韩二,怒江那个军工项目完了,你这次回来以后还走吗?&rdo;
韩越咽了口酒:&ldo;不啊,先在家里留一段时间。怎么?&rdo;
&ldo;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要是在北京长留,你家那位宝贝儿岂不是要倒血霉了,天天晚上都得应付你……哈哈哈!&rdo;
韩越笑而不语,侯瑜忍不住凑过来问:&ldo;什么宝贝儿?我怎么没听说?&rdo;
&ldo;你听说人家韩二少的屋里人干嘛!&rdo;
&ldo;好奇不给啊?我怎么没听说过韩越在北京还有个把红颜知己?&rdo;
裴志挤挤眼睛:&ldo;不是红颜知己,是个带把儿的,冶金科研所一个工程师。跟韩越大概有两年了吧,不过人比较低调,不大出来走动。&rdo;
&ldo;哟,高知人群啊!怎么就跟了韩越这么个兵痞子?&rdo;
&ldo;这你可就得问韩越了。&rdo;
韩越正闭着眼享受那小姑娘的按摩,闻言睁开眼,一脸无辜:&ldo;这有什么好问的?他一个外地人,没朋友没关系的,要不是我他评得上工程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