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声心虚,勉强坐着,“那,别重打,她身子弱。”
林愉再如何,那是他女儿,崔氏嫡女。他也担心林愉惹了傅承昀不快,性命不保,甚至为此夜不成寐。
林愉低着头,傅承昀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风吹乱了她的云鬓,细眉之下卷长的睫羽在眼睑投下小小一片阴影,确实是若不经风的样子。
傅承昀和她并肩站着,朝座上的人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带着笑意,却是不容拒绝的指点道:“林大人,接茶!有些烫呢!”
林堂声讪讪接过接过,急切的喝了一口,滚烫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烫的林堂声心口疼。他不敢让人久等,赶紧让人坐下。
他们来的晚,离午饭的时间没有多少时间,所有人都坐着,林堂声拉着傅承昀喋喋不休。林愉面色未动,反复看着自己的指尖。
林堂声和傅承昀说了几句,话题自然转到了朝堂最近的评优调任上。
“听闻吏部给相爷过目折子,相爷可知我评的是什么?这三年我也算兢兢业业,没有一日不是点卯勤勉,也有同僚夸我的。”
傅承昀端着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林堂声,“是吗?我还没看。”
“没看好啊!”赵氏坐在对面,笑着插话,“这不都是一家人,相爷看看也能有机会给老爷帮衬帮衬。”
“给相爷添麻烦了。”林堂声赏识的看了一眼赵氏,和她附和着。
就在这时,林愉啪嗒一声,重重的把茶盏放下,打断了众人。
她坐在傅承昀身边,云鬓高束夫人髻,目光清冷不满的看着林堂声,细碎的阳光打在林愉身上,衬的她异常高贵。这样相似的眉眼,带着不一样的隐忍。
林堂声突然就从林愉的目光中感受了到了悲哀,以及身为一个父亲的自责。
他想说些什么,见傅承昀没有责怪林愉的意思,反而凑过去握着林愉的手小心揉捏,哑着声音问:“疼吗?”
林愉抬眸,有些窘迫,“不疼。”
两人旁若无人的问候,林堂声看着不是滋味,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阿愉不喜欢,父亲就不说了。”
林愉这才收回注视的目光,继续喝茶,低头的一瞬没有注意到傅承昀强忍着笑意,肩膀一抽一抽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愉把一个人治的服服帖帖,在他面前乖巧的兔子,原来生起气来这样的好玩,真是有趣。
“那我不要升官了,你能带你三妹多去宴席走走吗?”林堂声收回刚刚的话,理所当然的要求林愉,“我听说,过几日是宁王府的赏花宴,你带你妹妹去。”
“凭什么?”林愉抬起头,看向林堂声,然后是赵氏、林悦。林愉一贯隐忍,不愿意让傅承昀看到她那些不好的。
可不喊疼,不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