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洲放下酒盅,久病的冷眸淡淡看着院子里所有的人,忽笑道:“母亲——”
顾氏一颤,好似被人看穿了目的。
“您,别来无恙啊!”
…
天上的雪越飘越大,外头的灯火几乎照明半边天。
在天空即将破晓之时,林愉恍惚间看见这条无尽的雪白之中,有红衣男子踏步而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走的又急又快。
“夫人,相爷回来了,是相爷回来了。”
铃铛激动的晃着林愉的手。
林愉一听,倏然睁大眼睛,她就看到他两袖清风,白雪在头,带着风尘仆仆的满脸狼狈,迈着大步一步一步的走来。
这一刻,看着他真实的在眼前,林愉才知道她是多么移不开眼睛。她想跑过去,又痴傻的移不动脚步,她只能翕动着嘴唇,静静的站在原地。
冬月的风,吹的真快,转眼过去三个多月了…
傅承昀也看着她,本来他有满腹质问要问,为什么那信这么多天不回,可等他看到这姑娘愈发瘦弱的身子,只剩惶恐。
他是又一次丢下她,任由别人在他不在的情况下,欺负他的姑娘。
“我回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声音很轻,就好像怕吓到她。
多日不见的夫妻有些生疏,哪怕在分离前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此刻被他叫林愉眸色也闪烁了一下。
她穿着白色的袄裙,厚重的群儒盖不住那纤细的腰身,外头血红的狐毛被风吹着,和她纷扬的头发粘连在一起,看上去就像落在雪地里的精灵。
“林愉?”
林愉仰头,眼眸盈着如水的笑意,一下子化开寒冬,驱散他一路风尘。
无论她忍了多久,做过多少心理建设,可看向他的那一刻,她总是忍不住笑意盈盈,甚至尚带懵昏,久别重逢近而恍惚。
而傅承昀,在她的笑容中彻底松了一口气,朝她张开怀抱。
“阿愉,进来吧!”
“做什么要抱我。”林愉眨了眨眼,看看他,又眨了眨眼。
他道:“想你了,抱抱你。”
铃铛见两人分开一段太过墨迹,直接伸手推了林愉一下。林愉趔趄一步,倒是回神过来,不等他再说,叹息着跨步过去,一头撞进他熟悉的怀抱。
他的手收紧,轻笑着不说话。
林愉在他怀里轻声道:“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