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打量着林愉,有些犹豫。
林愉看着他犹豫,自袖中取出深藏多日的玉印,递过去,淡淡道:“派兵。”
守卫看着那枚玉印,只有男子大拇指粗细,用墨色丝线绑着,端起红泥印暗淡,清晰的看到完全相反的四字——傅承昀印。
傅承昀声明在外,假印根本不可能去模仿他,再加上这玉印上头雕花,红粉涂之,虽魏国无人信渡山遍地生花,但傅承昀喜在奏折之上印花,正是红花。
“是相爷印。”守卫大惊,想起林愉所说的遇刺,更是惊慌。
相爷暗访,城外遇刺,这是多大的失误。
马上有人驾马回城,傅承昀来姑苏的消息在城内很快传扬,这个曾经赋予傅承昀耻辱的城,有人领命而出,有人藏匿屋中不出。
傅承昀是姑苏的骄傲,但同时也是姑苏惧怕祸端的来源,能屠尽友敌血染渡山的当朝相爷,出现在姑苏是为了什么?
他们惶恐,更害怕,特别是曾经流连仙云台的人,有些已经拖家带口逃窜。
这些林愉并不知道,林愉只知道她要去救人,不停的叫人快些,再快些,坐于车架的崔知府被颠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可他不敢说。
林愉是谁,是傅承昀的夫人,上京有心左相对夫人喜爱非常,生产之后一直精心养护于别院,日日探望,宁惹傅承昀不惹傅夫人,早是官场不外传的秘辛。
一众士兵快马加鞭,感到的时候还是被眼前景象震惊,就见满地躺尸,血流成河,那个一袭红衣的披发男子长剑挥洒,正抹去最后一个人的脖子。
殷红的血珠喷薄而出,所有士兵脖颈一缩,觉的凉了,来晚了。
“傅承昀——”
林愉在沉默中跳下去,朝着看不清模样的人跑去,路过角落瑟瑟发抖的周随,她径直过去,虽看不清容颜,但林愉一眼认出那就是他。
这些人都怕他,可林愉不怕,就在不久之前他还牵着她的求,求她说:“阿愉,我能不走吗?”
傅承昀自血杀中转身,看着她目不斜视而来,腥红的眼中有过惊喜,转眼被惊吓取代,“阿愉,躲开。”
身后有躺着的人爬起来,高举的大刀劈向林愉,那是带着恨意的一刀,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林愉转身欲躲,却见傅承昀拖着残破的身子一路飞来。
只听一声闷响,他就那么以血肉之躯护林愉前头,尖锐的刀刃划破皮肉,一刀砍在他的身体上。
“别怕,”他转过身,满脸血色,似乎笑着和她说:“没事,我在。”
“傅承昀…”你是不是傻,她能躲的,她分明能躲的。
可她再能躲,关心则乱,傅承昀不允许意外,宁愿拿命护她。林愉看着他笑,有些傻,有些疯,更多的则是怕。
他用尽最后的力道反手把剑贯穿那人,指着浑身上下干净利索的周随,轻声道:“阿愉,他好好的…”
孩子们好好的,周随好好的,唯独傅承昀直直的倒下去,傅承昀不好。